军营之中,无数大旗在风之中猎猎做响,无数士兵操练威喝声音,把天上的云都震得散开了,震撼人心。一行人继续前行,镇军大营四周宽阔的道路四通八达,各个道路上,都有士兵把守,十步一岗,百步一哨,千步一关卡,气象森严,显示出了镇军良好的军事素养。
周怀不由得对左擒虎这个粗豪的汉子刮目相看,操练可以作假,但是这股震慑敌胆的气势、井井有条的岗哨以及精神抖擞的将士是万万做不得假的。尤其是君山府这个太平了多年的地方,更是难得。
看着眼前的景象,左擒虎面上并无得色,周怀暗暗点头,对左擒虎道:“左将军训练有方,马提督慧眼识珠啊。”
左擒虎谦虚道:“比起镇军大人的亲卫,这帮兔崽子还差得远呢,这次将军来了,属下一定协助将军,狠狠操练他们一番。”
周怀笑着道:“本将相信左将军有这样的能力。”
“将军,前面来人!”燕长空道。
周怀抬头望去,一队轻骑策马本来,在距离周怀身前十几步的地方停下:“末将李岩拜见总兵大人!”
周怀见自称李岩的男子身着校尉盔甲,对他道:“李校尉请起,前边引路吧。”
“遵命!”
李岩前边引路,一行人越过长长的道路,通过几层哨卡,便来到了一片巍峨的营房前面,营房旁白是一个巨大的操场,操场上,近万大军正在卖力的操练,动作整齐有序,周怀围着正在操练的大军看了一圈,不时询问一些练兵的问题,左擒虎对答如流,显示出了精湛的练兵技巧。
周怀对练兵一窍不通,但观眼前士兵的精气神以及练兵气象,心里十分满意。他不露痕迹的瞟了一眼身边的燕长空,燕长空朝周怀微微颔首。
见此情景,周怀对左擒虎道:“去帅帐看看。”
在左擒虎的带领下,周怀一行人沿着营房行了几里地,越过一层层明岗暗哨,终于来到了镇军大营的帅帐。
帅帐前面是一片广场,广场上,大明的日月青天旗迎风飘扬,一边的帅旗上面书一个巨大的“周”字,杀气腾腾,直冲霄汉。
周怀顿时明白这是左擒虎在自己上任之前安排属下换上的,想到这点,不由得对左擒虎的细心感到欣赏。
广场边上,却是隔三步就有一个身穿鱼鳞铁甲,按刀直挺,钉子一样顶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士兵,一排这样的士兵直通帅营,肃杀凛冽的士气慑人胆魄。
周怀暗忖,这些人绝对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他们的军事素养或许还比不上燕长空率领的御林军,但是也相差不远了。
周怀默运天人望气术朝这群士兵望去,顿时一呆,这里每一个人,最少都是武徒级别地高手,其中那些穿了铁甲,盔系红缨的更是武士!一个广场上地岗哨,就有上百名武徒,近十名武士!
这样的环境下,要在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只怕宗师都难以做到,显形化神的道术高手,驾驭飞剑刺杀恐怕瞬间就会被军营的凛然杀气与气血阳刚冲的魂飞魄散。
这就是军营,大明边军的军营!绝不是钱强那一帮嚷着要屠尊的乌合之众能够比拟的!
左擒虎见周怀在这一股凛然的杀气之下,脸色镇定如常,心中也微微地佩服起这个小白脸似的王爷来。不过他哪里知道,周怀现在心中却是估算守卫力量,揣摩武道高手刺杀军中主帅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周怀领先穿过长长的广场,进入主帅大帐,洪易一眼就看见巨大的议事厅堂,议事厅的前面,是一尊帅案,案上上放着帅印,金牌,令箭,虎符,朱砂笔,帅案后面的墙壁上,是一个巨大的浮雕“威”字,帅案左边是一副巨大的军事地图,右边则是军法条文。
周怀在主座坐定,左擒虎三人才分别落座,接着各营校尉也分别坐了下来,静待周怀发号施令。
周怀目光在帐中一众将士身上一一扫过,然后道:“本将说过,行军布阵练兵诸事,在座的诸位都比本将要强。本将刚刚巡营,眼中所见印证了本将的想法,何将军卸甲归田这段日子以来,各位将军没有辜负朝廷的期望,为朝廷管好了这一镇将士。”
周怀接着道:“本将赴任之前,听闻无量山东岳的土匪横行霸道,对我君山府时有袭扰,可有其事?”
左擒虎起立道:“启禀将军,确有其事。”
周怀道:“哦?左将军能否向本将汇报这帮土匪的详细情况?”
左擒虎看了王孙一眼,一路上一直沉默少言的王孙从队中起立道:“启禀镇军大人,剿匪一事主要由末将负责。”
周怀道:“王将军请说。”
王孙道:“这无量山脉东岳一共有大小五支土匪武装,其中以半天云最为强大,旗下聚集了不下五千匪众,其他四支土匪武装加起来也有三千余人。”
周怀面色一变,肃然道:“君山府人口不过三百余万,却聚集了近万土匪骚扰边民,难道本镇的一万镇军都是吃白食的吗?”
王孙慌忙道:“王爷有所不知,这五路土匪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