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山没有理睬他,继续报告说:“那位老大等人的尸体被捞回去后,老大的妻子伤心过度,承受不了丧夫失女的巨大打击,也上吊死了。我估摸这小子大概就是那老大的女婿了。”马大成听后也禁不住叹息道:“一家人全没了,真是可惜。”
此时江洋已是悲痛欲绝,如痴如癫地反复叨念着“晶兰、兰兰不会死,兰兰没有死。”脸却由灰暗变得苍白。突然,他上前一步猛然抓住罗山的胸前衣服,大叫:“你胡说,你告诉我,你是胡说的,兰兰没有死,兰兰还活着,对不对?晶兰是不会死的。是吗?。”罗山莫明其妙地看着江洋,同情地说:“兄弟你冷静些,这是事实,我只能照实说。你放开我吧。”
江洋无可奈何地放开罗山,再次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兰兰,我也不想活了,你等着,我这就来找你啊。”说完就要朝墙壁撞去,谁知双脚一软晕倒在地上。
马大成皱着眉头怜悯地看着江洋,摇摇头说:“这小子也真不经事,仁民,扶他下去,好生照看。”刘仁民和青蒜头过来扶起已经不省人事的江洋出门而去。
被所有人都认为已经葬身大海的宋晶兰,在歇息了几天后,伤痛逐渐消去,毕竟是年轻人经得起摔打。但新的磨难接踵而来,米缸里的米已全部耗尽,咸肉自然早已罄尽,臭味难闻的腌菜也已所剩无几。现在开始宋晶兰还有两样东西可食,一样是隔壁山洞里喂羊的饲料,宋晶兰已看过,那东西似乎是谷糠和一些陈腐玉米、大麦等劣质粮食及番薯藤干碾碎后拌在一起的东西,由于时间已久,有一股极难闻的气味。宋晶兰想起来就恶心,如果要她吃下去,估计就和要她食粪果腹没什么区别。另一样就是门前一片不大的番薯地里的番薯和它的茎叶,在家里的时候曾看到过人们用这些番薯的茎叶喂过猪,既然猪能食,人自然能食,只恐怕难以下咽。其实宋晶兰不知道,如果光吃这些番薯茎叶,吃下容易排泄难,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还需要拐棍帮忙的宋晶兰走出山洞,手里拿了个旧脸盆,朝海边走去。她今天穿得特别利落,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脚上依然穿着那双超大的解放鞋,长发显然经过打理了。来到海边,她先是尽量往高处站,既希望看到过往的船影,又希冀过往船只能看到她。然而,这努力依然再次以失望告终。宋晶兰已不再叹息,也无意怨天怨地了。她看了一眼在天上象自己一样孤独的太阳,默然走向海边礁石处,去寻捡海螺、佛手、螃蟹等一切可以食用的东西,她知道这些东西现在是自己唯一的营养来源。天上渐渐聚集起乌云,淅淅沥沥的雨点击打着大海和小岛,宋晶兰却浑无感觉,依然在海边寻找那些被人们称为海鲜的小东西,奇怪的是,今天连这些小海动物也稀少难寻了。
江洋被刘仁民和青蒜头送进阿海的房间依然昏迷不醒,急得阿海连连发问:刘堂副,江洋怎么啦?。刘仁民没好声地说:“这小子没结婚的老婆死了,自己也不想活了,你得照顾好他,马王爷可不想让他死。”转过身又对青蒜头说:“蒜头,你帮帮阿海,别让这小子死了。”青蒜头显然不太情愿干这么活,但见是队长发话,也就无可奈何地留下来帮忙,刘仁民则溜之大吉。
阿海连忙取了一碗冷水,含一口在嘴里,朝江洋的脸上喷过去,江洋被冷水一激,似乎动了一下,却依然末醒。阿海只好转头对青蒜头说,你帮忙去打一盆热水来。青蒜头赶紧拿了脸盆去打热水。
青蒜头手拿脸盆出门,一脸心事脚步迟疑,拐个湾,见刘仁民还在前面并未走远,便不急于去取热水,而是紧赶几步追上刘仁民。刘仁民嘴上叼着烟正慢悠地在路上晃荡,心想,这马大成我为他鞍前马后跑得脚底没皮,原想他的女儿能在未来接替他,也来海岛落海,自己便有机会入赘招婿,虽说自己长相有点对不住她,可自己光棍身份,至今还是正脾挺男呢,个矮又怎样,个矮的名人多的是。正这样想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便回身转头盯着青蒜头问:“你小子拿个破脸盆追我干什么?”青蒜头讨好地说:“想来和堂副套套近乎。”刘仁民颇不耐烦:“套你妈B个近乎,去了一趟岸上,有什么拿来孝敬的没有。”青蒜头赶忙躬身低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硬中华,这可是戴老板送的,刘仁民不肖一顾地问:“就这一包烟?”青蒜头赶紧说:“还有还有,这可是宝贝。”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两只打火机。刘仁民并不看好,问:“就这打火机?”青蒜头赶紧说:“你看上面的美女,掉转方向就能脱衣服。”刘仁民把打火机上下掉个头,果然见图片上的美女脱得一丝不挂,连两腿间的毛都脱得精光,那东西看得特别清楚。刘仁民喜上眉梢连声夸赞:“好,好,你小子会办事。”
青蒜头见刘仁民高兴,赶紧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说:“刘堂副,这次去大陆我发现了个秘密,不知可不可以说?”刘仁民还在看美女,随口说道:“什么秘密,说吧。”青蒜头还是不放心,红着蒜头鼻,转着脑袋东张西望吞吞吐吐说:“我说了,你要是听着不对劲,可不能打罚我。”刘仁民正要把两只打火机放进口袋回去再细细欣赏,听了这话,飞起一脚踢在青蒜头的屁股上骂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