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不就清楚了?还有,夏林林说钱包放在包里,包放在抽屉里是不是在说慌,为什么要说慌?再还有,江详身上有没有三百元钱,江洋身上的钱是不是百元面额的?现在好了,这些环节只有来客登记和江洋身上的钱没验证,其他都己让韩所长搞清楚了,都证明江洋不可能拿夏林林的钱。其实,所有这些谢本芳在听完夏林林谈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但他就是不说,原因还是一个,这些正规院校出来的人才威胁太大,谁能压缩这些威胁,对他都有利。
但现在看来,通过程霜打击江洋的过程眼看要结束了,如果按照韩所长的意思,江洋马上就可以若无其事地走出大门去了。不行,要抓住最后一个机会,给江洋下道菜。想到这里,谢本方平谈地说:“现在看来江洋基本上是怨枉的,但还有两点需要搞清楚,一是招待所是不是登记了二十个人,五个领导的休息用房钥匙是不是付了押金;二是江洋身上是不是有三张百元面额的钞票。”韩所长皱着眉头说:“还有这个必要吗?江洋身上有你们夏林林办公桌的钥匙吗?他能在几秒钟内跑进办公室,徒手从锁着的抽屉里取走三百元钱吗?根本不可能。”
谢本方还是慢条斯理地说:“在我看来,什么都有可能,我是搞人事的,小江是我们新来的干部,辟清他身上的赚疑,是对他负责。”韩所长摇头说:“查一下来客登记可以,但证明江洋身上有多少钱没必要。小秦,你和梁栋去查招待所的来客登记。”谢本方深知查了招待所的来客登记就没戏了,立即拦着梁栋和小秦说:“还是证明一下小江身上的钱吧,小江就在楼上,一旦这里风声传出去,他把钱藏匿了就晚了。”这个理由似是而非,却又不好回驳。韩所长摇摇头叹息一声说:“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这么做是很伤当事人尊严的。我们在办案中都是尽可能避免的。你们要做你们做,我们不参与。”谢本方要的就是挫伤江洋尊严的效果,搜身结果不重要,关键在过程,就算有钱,最终江洋也是被怨的,但对年轻人最大的打击莫过于伤他的尊严。所以,谢本方坚持说:“这怎么行,搜身是你们的特权,我们不能做。还清韩所长帮这个忙吧。”
程霜打过电活后,江洋很快下来了。江洋一走进保卫室的门,谢本方抢着说话了:“小江,这两位是派出所的韩所长和秦同志,你现在是我们农商社的干部,我原本以为内部事情内部处理就这么过去算了。但保卫室把派出所的同志请来了,就只好按照派出所的规矩来办这件事了。证明了你的清白,也是证明我们农商社系统干部的清白,我是管人事的,这同样也证明了我的清白。我是绝时相信我们新来的小江同志不会去夏林林的办公室拿三百元钱的,小江同志是研究生毕业的,属于高层次知识型人才,这点道德素质思想境界肯定是有的。但是,小江同志,真是对不起,夏林林一口咬定是你拿了她三百元钱,派出所的同志经过认真调查分析后,认为最终要证明你的清白还要验明你身上的钱是不是夏林林的钱,这个验明的过程完全由派出所同志执行,因为只有派出所才有这个特权。这个过程对你的尊严可能会有所伤害,但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还请你给予配合。”这番话堪称是谢本方的经典之作,既表明了自已如何关心小江,相信小江,与小江是一体的,又道出做这事完全是保卫室和派出所的要求,他是局外人而且很无奈。
江洋及到最后才明白他们是要对他进行搜身,一种莫明的屈辱感骤然而起,这么一个大机关,还有派出所的警察一起,连这么明显的一起诬陷案都搞不清楚,搞到要来搜身的地步。想我江洋从出生到今天走得正行得端,还从来没受到过如此虐待,简直忍无可忍。这样想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己是怒容满面。这边韩所长听得也是一腔怒火却无从发泄,见江洋这付样子实在为这年轻人不平,却无更好的办法。谢本方对自己的杰作万分得意,他就喜欢看江洋这种受打击遭屈辱丧自尊的表现,坐下来慢悠悠地端杯喝茶。程霜先是被韩所长一顿臭骂,接着被谢本方出卖,反而不把自己放进去了,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小子哎,老子今天就得罪你了,等你当了农商社主任,老子早退休了。梁栋自觉没自己什么事,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还是小秦理解江洋此刻受辱、无助、哀伤的心情,走到江洋身边,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江洋,刚才我听错了以为你叫张良,就是那个韩信、张良的张良,来吧,不就是脱个衣裤检查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见得多了。”边说边朝江洋眨眼睛。
江洋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张良二字立刻明白了小秦的意思,自已仿佛突然间洞明了无数世事,是啊,这无非是人生的小曲折,长长记性而己,何必看得这么重。江洋跟着小秦到办公室的内侧,他用感激的目光看了小秦一眼。小秦说:“脱衣服。”江洋脱下白色衬衣。小秦又说:“脱裤子,鞋子,短裤也脱。”江洋脱下短裤的时候,尽管有了前面的心理准备,尽管咬紧了牙关,尽管告诉自己要放得下,但屈辱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小秦把江洋的衣裤拿到办公桌上翻看,韩所长紧紧盯着从从江洋口袋里取出来的所有东西,除了一串钥匙,就是钱,总共加起来二百三十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