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继续轰鸣作响,胆小的孩童依旧紧紧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而王尘依旧双眼望着天空,那里雷光璀璨。闪电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每次都带来宛如银蛇在天际狂舞的美感与震撼。王尘就被深深的震撼着,他想到了外面的世界是否也如此这般美丽。他对外界的渴望由闪电开始,之后也和闪电结缘。
王尘专注的看向天空,看向那狂舞的银蛇,突然他听见了屋内传来了淡淡的咳嗽声,虽然很低但依旧被他收纳入了耳里。不顾天际的美丽,转身跑进了屋里,当进去的那一刻,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在这寒冷的夜晚,当真是最宝贵的。顾不及享受这温暖,王尘快步跃过那碳盆,来到了王婆婆的床边。首先刺目的是地上的血,王婆婆居然咳嗽咳出了血,可见病得不轻。此刻王尘的双目中泪水似要浸满,但却迟迟没有流出来,不知何时起,他已经没有眼泪。也许当他得知他的父母狠心抛弃他离去,要不是有一个婆婆,想来他已经是山狼的腹中食了。听婆婆说,他自被她照顾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哭过,不管是受欺负了,还是高兴了,眼里始终是一片冷淡,不悲不喜,他的脸始终是一个表情,好似在他身上没有喜怒哀乐一般,每当王婆婆看见,就一脸的愧疚。
王婆婆双手扶着床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勉强的想要站起,不需要扶着,但每当放开床榻,王婆婆就会摇摇欲坠,尽管她很想努力的站起,给自己的外孙留下好的形象,但她都失败了,只好无奈的坐到了床上。看到这里,王尘明白了,王婆婆看见自己咳嗽咳出了血,于是想要从床上起来去抹除那一个痕迹,不曾想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站着都成问题了,要是在倒在地上,那可真的苦了自己四岁的孙子,此刻是深夜,外面黑布隆冬的,天上又是一阵阵的雷鸣,王尘去哪里寻找人来帮助他。王婆婆也就勉力的重回了床上。
一声声的雷鸣,回荡在耳边,王婆婆虽然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咳嗽,但是终究克制不了,又是咳出了一口鲜血,王尘上前一步,他的头正好可以到床沿,也就床沿而已,要是王婆婆真倒在地上,他真的毫无办法,双眼中浸满的泪水来到床榻的那一刻终究是留了下来,这是人生的第二次哭泣,刚出生时的哭泣。泪眼婆娑的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却宠溺的看着他的王婆婆,平时一直好好的,为何突然就病倒了,他明白了往日婆婆的笑语是装出来的,原来婆婆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刚才自己还专注于天,想到了外面的世界,当真是该死。王尘想到了该死的是他,因为婆婆想要在看他一眼他都没有满足,而只想自己。
眼泪流出,哭声却是没有想起,这就是他,往后的他都这样。四岁的王尘心中懊悔,双手用力的向自己的脑袋砸来,被王婆婆用细弱的手挡住,呵道:孩子,你这是干什么。王尘没有搭话,自顾的留下眼泪,王婆婆看着明白了原由,眼中闪过一丝难过,脸上尽量的保持笑容,这就是爱,在即将死去的时候还想着自己的孙子。
用疼爱和不舍的眼光看着王尘,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对着王尘说:尘儿,你哭什么,婆婆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婆婆只是赶上了风寒,在加上这奇怪的夜晚,只是咳嗽厉害点而已,婆婆没事,那是毒血,婆婆把它吐出来是想让自己好得快点而已,婆婆明天还要带尘儿去常青河边玩呢,婆婆给尘儿讲讲有关常青河的故事。听到故事两字,王尘两眼放光,终究是孩子心性,尽管他很聪明很懂事,但终究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一会便被王婆婆哄得睡着了,就在床榻边沉沉的睡去。
天际的雷在王尘睡去时也停止了轰鸣,似怕打扰到了那个睡梦中的人儿,乌云开始散去,天空的本来原色露了出来,月儿也慢慢的散发着银光,漫天的星辰闪烁。
沉沉睡去的王尘,一觉到了天明,当他醒来之际,方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婆婆的床上,婆婆此刻正安详的睡在身边,婆婆的嘴角微微扬着,似是很满足的模样。安详的脸庞,让王尘不想去打扰,以往的这个时候婆婆已经起来为他做早饭。婆婆以往都是鸡叫的第一声就起来了,那是王尘偶然看见的。那次是他肚子疼,起来方便,看见婆婆忙碌的身影,他才知道婆婆起的如此早,今天婆婆也许是累了,想多睡一会,王尘在心里那么想着。他不知道的是老人是睡不了那么长时间的,一到时间自然就醒了。王尘看着婆婆的脸,脑海突然冒出了一震惊的想法“为婆婆做一回饭”。没做过饭的他竟然想着做饭,他能做出来吗?答案是能。
如此聪明的他,用心的去做了,也就成功了。王尘走入平时王婆婆做饭的地方,他也时常走入这里,但每当他来到总被婆婆叫他出去,他当然听话的出来了,但是出来后又站在远处看着婆婆操作。如今他走了进来,没了婆婆的身影,他一步三回头,生怕婆婆突然起来,看见他又说他了。还好没发现,婆婆可能还在睡着。
找来材火,做饭的第一步首先是生火。王尘将材火塞进了火炉内,方形的火台上一片漆黑,他一点也不嫌弃,反而有亲切的感觉,他仿佛闻到了婆婆的气息呢。
努力的生火,可怎么都燃不起来,他努力的回忆这婆婆生火的步骤,突然灵光一闪,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