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座椅,他就是在这把椅子上教训几家土财主的,师爷,您坐好了,别弄坏了!”
“乖啊!”师爷把椅子挪稳了,笑道,“我倒要沾沾周能大王的一点官气,今日里坐他一回,哎,舒服了!”
师爷回头看喽啰站在一旁,笑眯眯的问道:“想听吗?”
喽啰点了点头,哈腰说道:“你的这徒儿太有才了,说得真好,想听!”
“那还不……快滚!”师爷把对欧阳雄的火气全部发到了喽啰身上,怒发冲冠般的吆喝声吓坏了狱卒喽啰,只见他咯噔了一下,转身就跑,跌倒后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一溜烟跑得远远的,愤怒的望着师爷。
师爷折腾够了,轻蔑地望着欧阳雄,冷冷道:“欧阳书生,你继续吧!”
欧阳雄反背着双手,在“监狱”你来来回回踱步,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刘师爷拢着双手翘着二郎腿,也不理他,也不跟他说话。
欧阳雄终于踱定,把一只手伸出了栅栏外,指着老师的鼻子激动地骂道:“刘及第,亏了我那么崇拜你,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就是一个土匪!!”
刘师爷站了起来,指着欧阳雄哈哈大笑道:“书呆子,书呆子,我第一眼看你就是个书呆子,太好笑了,老子跑到明山上来,不做土匪难道做姑爷不成?!”
欧阳雄把收回来的手又伸了出去,使劲的摇晃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读书人不已天下为己任,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吓唬弱小,那是读书人的耻辱,是混蛋!”
刘师爷脸色一变,冲狱卒喽啰大叫道:“阿寿,给我拿刀来!”欧阳雄气晕了脑子,饿坏了头,胡思乱想道,师爷断然不会杀他的学生,莫非被我骂醒了,难不成想要自裁?不行我还得好好地骂他一骂,呆会儿再救他一命。
就在欧阳雄绞尽脑汁,搜肠刮肚组织词语的时候,那个叫阿寿的喽啰佝偻着背,小心翼翼地提了一把刀来,那是二当家用来杀江洋大盗头颅的虎头大刀。
有了,欧阳雄把手又伸了出去,打算继续开骂,刘师爷冲阿寿大吼道:“去,把那只以下放上的手给我剁下来!”
“咣当一声”,阿寿吓得把刀扔在地上,刘师爷骂了声“没用的东西”,把刀提了起来,指着欧阳雄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害了为师的也就罢了,还要跑到明山上来丢了性命,我今日就成全了你,你再把手伸出来试试,看我不剁了它!”
“先生何必如此动怒,我收回来就是!”欧阳雄跌坐在地,双手狠命的揪头上的长发,叹息道,“既然先生嫌弃,麻烦您给大当家的捎个信儿,或杀或放,我明天离开这地方就是!”
“咣当”声起,刘师爷把刀扔在地上,跌坐在太师椅上。
欧阳雄默默的站了起来,往牢房里面走去,实在是饿了,他端起地上的饭碗,面壁坐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泪珠儿扑簌簌的掉在碗里,也是浑然不觉。
狱卒阿寿也是摇头叹息一声,捡起师爷扔下的虎头大刀,低着头默默走开。
想当年,意气风发,醉了小儿郎,心神向往。思如今,老气横秋,迷路刘伯乐,何去何从?
刘师爷默默地站了起来,把阿寿叫了过了,叮咛他小心看守欧阳雄。然后摇摇晃晃的牵了马匹,打算去找大当家的求个情儿,放了欧阳雄才是正经。
“好你个徐大喜,给我留了一匹什么马儿?”刘师爷仔细一看,这马儿也真够老的,稀稀拉拉的马鬃毛,耷拉在马头上。
老马似乎跟师爷同病相怜,一见师爷骑了上去,嘶鸣着奋力跑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慢了下来。刘师爷仰天叹息道:岁月无情催华发,难见老树发新芽,我刘及第路在何方,梦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