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城南,天刚放亮,欧阳正家里就忙碌起来,刘文慧连忙收拾着行李。牯牛就爬了起来,拉完尿后,跑去二狗的房间,把狗叔叔弄醒过来,要他陪自己到院子玩耍。
随着阿安“吁”一声长叫,“啾……啾”驾车的老马也嘶鸣起来。
欧贵从“宝儿”身上跳了下来,笑道:“阿安啊,你外甥女在给你打招呼呢!”
阿安正牵着宝儿的妈妈,也就是小瓶子昨日里的坐骑,不知就里,回头疑惑地“啊?”了一声。
“它给你打招呼呢!”欧贵指了指老马,学着马鸣声:“阿安,舅……舅!”
阿安尴尬的笑了笑,抚摸着马背说道“好外甥,乖啊,叫得真好!”欧贵脸红了红,笑骂道:“你个混蛋,大清早想占本管家的便宜,是吧?”
“哪敢呢,管家,你听错了!”
两人正在打趣儿,二狗带着牯牛过来了。
“牯牛,早!”
“爷爷,早!”
“还有我们呢?”三胖搀扶着一个老年女子拄着拐杖下了马车。
牯牛甜甜地叫道:“胖子叔叔好?”他回头疑惑的看了看二狗,又看了看管家,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头:“嘿嘿,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看到牯牛天真的模样,老年女子也笑了,大声说道:“我呀,是欧管家的妈妈,你得叫我婆婆喽!”
“你看,婆婆给你带来了什么?”老人家从怀里抖抖索索的掏出一团手绢来,打开了,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长命佛玉佛吊坠,吊坠在朝阳下发出幽幽的绿光。
“哇,好漂亮哦!”牯牛发出了感叹声,他忍不住走上前来,抚摸着玉佛,眼睛里似乎要放出光来。
“喜欢吗?喜欢婆婆就帮你带上”,看到牯牛爱不释手的样子,她心里也挺开心的。牯牛把玉佛放了下去,摇了摇头。
“妈,我来吧!”欧贵从母亲手中接过玉坠,“牯牛,来,爷爷帮你带上,他可是要保佑你长命百岁的!”“牯牛,戴上吧”,“牯牛,还不谢谢爷爷!”二狗和三胖也在旁边劝说着。
牯牛一会儿看看玉坠,一会儿看看周围的人,“哇哇”大哭起来。这哭声真可谓惊天动地,只哭得众人面面相觑。这不,娘亲刘文慧闻声赶了出来,直到妈妈答应了,牯牛这才破涕为笑,高高兴兴的让管家爷爷帮自己把玉佛戴上。
“牯牛,能告诉爷爷你爸爸是谁吗?”欧贵蹲下身子问道。
牯牛摇了摇头,说道:“我妈妈说了,不让我告诉别人!”说完,得意地看了一眼妈妈,不过,妈妈正拉着婆婆的手,在一旁聊得起劲。
“你告诉爷爷吧,爷爷给你糖吃!”欧贵逗着他。
“爷爷,你这是在骗小孩吗?”
三胖感激老爷的不杀之恩,走了过来,说道:“管家,我告诉你吧,牯牛爸爸是李淳..”二狗急忙捂住三胖的嘴,骂道:“你个蠢货,别乱说!”
三胖手忙脚乱地挣脱了开来,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他回骂道:你才是个蠢货,你想憋死我啊!原来二狗一着急把三胖的嘴巴鼻子全部捂住了。
“爷爷,我知道了”,牯牛兴奋的大叫叫道:“我爸爸叫你个蠢货!”刘文慧听道牯牛大喊声,连忙走了过来,教训道:“你这么大声,是在跟谁说话啊?”牯牛伸了伸舌头,吓得躲在了狗叔叔的身后。
二狗大咧咧的笑着回答道:“管家的想知道哥哥的名字,牯牛告诉他叫‘你是蠢材’哈,哈,哈,笑死我了!”
“二狗,三胖,你们去帮那个赶马的兄弟收拾一下吧,别把客人累坏了”,刘文慧温柔的声音里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我有几句话想当面跟欧管家说!”二狗,三胖望了一眼夫人,诺诺着答应了。
牯牛看了看管家,又看了看妈妈,叹息道:“唉,我还是去帮忙吧!”
欧贵心中忐忑,心想:冲着这女子不怒而威的派头,这男人的本事肯定大得很,莫非这是头号匪首周能的老婆?他突然有点后悔,不知道这份险冒得是否值当,还不如…
看着欧贵眼神中一闪而过杀机,刘文慧暗暗心惊。她狠下心来,冷冷说道:“管家是不是后悔放过我们母子三人?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欧贵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夫人哪里话,我只是想让知道他爸是谁,没想到这孩子口风紧得很呐!看他今日里这做派,他日必成大事!”
刘文慧浅笑道:“江湖人心险恶,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防个一二,我不求孩子大富大贵,只要一家人平安足矣”。
欧贵心想,今日怕是遇到对手了,我还是先把这瘟神送走再说,别到时候两头不讨好。打定主意,他望着刘文慧意味深长地叹道:“夫人啊,不是老夫多嘴,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想这天下太平,穷人富人都得各守本分,穷莫生贪念,富不欺贫弱,天下则万事大吉,夫人您说对吧?”
“那些都是你们老爷们讨论的问题,小女子又怎么知道?”刘文慧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忧伤,幽幽说道,“小女子只懂得嫁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