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城南,欧阳正家里,老夫妻俩早早入睡。
简陋整洁的卧室。摇曳的烛光。刘文慧听着如男均匀呼吸声,脸上浮现出一种忧伤的幸福。牯牛正在写着欧阳爷爷白天教会的几个字儿。
“妈妈,为什么爸爸不来接我们?”牯牛渴望的望着妈妈,“小伙伴们都说我是野孩子,说我是没有爸爸的可怜虫。”
“谁说你没有爸爸?你爸爸在外面做大生意,可有钱啦!等爸爸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会派人来接我们。”孩子的话激起了文慧的思念,李淳风啊,你在哪里,你的女儿都快五岁了,牯牛也会念字,你知道思念有多痛吗?
“狗狗叔叔是不是我的爸爸?”牯牛抬起头来疑惑的问道。
“小孩子,别胡说,你哪来这么奇怪的想法啊?”刘文慧又气又痛。
“狗狗叔叔是爸爸多好,他多疼我和妹妹,经常给我给我好吃的和好玩的。”牯牛认真的说着。
“小孩子不懂事别乱说,叔叔就是爸爸的弟弟,他们都是爷爷奶奶的孩子,就像你和妹妹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一样,明白吗?”
牯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明白了,是不是爸爸和叔叔都是欧阳爷爷和奶奶的孩子?”
“可以这样说吧,妹妹睡着了,我们别吵醒她好吗?”
“嗯”,牯牛懂事的答应着。
寂寞盼天光,欢愉嫌夜短。二狗在忙碌一天后,似乎还没有睡意。初夏的微风,送来了难得的凉爽。远处传来了隐约的灯光和狗吠。二狗纳闷了,自从周能大闹蓝城后,谁还会在这样的夜晚肆无忌惮的四处走动。
灯光原来越近,可以看清上面的“欧府”字样。“你家老爷在家吗”,一个微胖的身躯停在了二狗的面前。
“大人,您好。我家老人早早睡了,请问大人您有什么事吗?”
一个跟班模样的发话了,“没事我们跑这老远的来干什么?你这是怎么当下人的,看到了我们威武仁慈的欧管家,还不赶快迎接!”
“欧平,别吓着人家了,有话好好说吗,别动不动就把老欧家抬出来,这样不好,下次注意点儿”,说话的是欧府的大管家欧贵,这次亲自前来,肯定有什么要事。
二狗早有耳闻,欧仁偶大老爷以仁义著称,看到这么个平易近人的大管家,当知仁义的传闻不假。
“是欧大管家吗,饶恕小的眼拙,我这就通报老爷去!”二狗忙不迭的说。
“你认识我吗?”欧贵有点得意,欧府的仁义美名果然。
“欧府大管家,蓝城谁不认识!”二狗恭维道,心想,鬼才认识你。
“小伙子声音听着耳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欧贵总觉得这小子似乎欠了自己一点什么,又说不明白。
“见过,见过,欧管家真好眼力,对我这样一个下人都能过目不忘。”二狗的马屁拍的欧贵是心花怒放。
“要不,我去通报他欧阳老爷去!”二狗陪着笑脸。
“免了,就让他老睡吧…”正说话间,大门打开了,“二狗,你在跟谁说话?”欧阳正老人举着油灯出来了。
欧贵恭敬地说道:“欧阳老爷,欧贵给你请安了!”
有半夜把人吵醒了请安的吗?欧阳正又好气又好笑:“大管家,家里说话!二狗,还不快请欧大管家进屋去?!”
“不了,不了,欧阳老爷,我就在这说吧,欧仁欧老爷让我通知蓝城四方乡绅,明日欧堡略备薄酒,有些要事儿要与诸位商议。”
欧阳正忙说:“欧管家费心了,我明日一定赶到。”
“那就告辞了”,欧贵拱拱手,“这位小哥哪里人啊?名字怪好听的!”
“谢谢大管家夸奖!”二狗心想,你大爷的,好听换一个。
欧阳正怕话多露陷儿,连忙岔开:“这是我家一个远房亲戚,家里出了点事情,过来投靠我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就不打搅了,这位小哥,明天到欧堡来玩玩?”欧仁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二狗。
“一定一定”,二狗答应着,他忘了在蓝城县衙,他曾经叫嚣着要剜掉人家的眼珠子。
马背上,三人缓缓而行,欧贵纳闷着:“你们见过这小子吗?”
欧平答道:“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好像在哪见过,让我好好想想!”
“我总觉得这小子好像借了我钱,还不是小数目。”欧贵心想:“可我哪来的钱借,莫不是上辈子?老子上辈子是个土财主?”一路上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到了欧堡,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算了吧,也许是错觉,不想了,欧贵安慰着自己。
翌日,上午。
二狗一袭青衣青帽,一副人模狗样。一个老实的、有内涵的、饱经了那么一点点风霜乱世好仆人出现在刘文慧面前。
“叔叔真好看,特别是那个帽子,就像戏里面的!”李牯牛打量着二狗,让二狗浑身都不自在。
“嫂子,这身行头还过得去吧?”二狗心里没谱,左右扭动着,臭美着,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