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玄,你有什么话要说?”
杜家,家主府内,站着一群或老或少的人,老的,须发皆白,少的,也要有半百之龄,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修为,清一色的筑基期、青铜位,而第一人,正是杜家现任家主,杜玄。
可是,现在的杜玄,还哪有平时坐拥一族的睥睨,堂堂一家之主,竟像个小孩子似的,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聆听着面前这位貌似中年人的训话,不仅是他,在场的十数位二阶三阶的高手,没有一人敢坐,唯一的一把太师椅,坐着的赫然是位中年,年纪不大,却是一头银发。
但是,在中年人说话的那一刹那,没人会小觑这位面白无须的中年,因为,此人,金丹!杜家振天。
“回老祖,孩儿无话可说,”
站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杜玄没有半点的从容,一切如履薄冰,执晚辈礼:“也无需多说。”
杜振天大有深意的在杜玄面上瞟过,接着一转话题道:“杜峰呢?”
“回老祖,峰长老几天前就下升仙崖了,至今未回。”
杜玄欠欠身,答道。
“嗯。”杜振天点点头,不再多问,把目光转向其他众人,冰冷的语气,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打个寒颤,不管他修为有多高,只要被杜振天目光一扫,心底都禁不住会生出一股无力感,仿佛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万丈高山,白雪皑皑的冰山!
“有些人,总受不了别人的好,一心想除之而后快,整天的勾心斗角,不知所谓。“
杜振天漫不经心的在太师椅上轻轻的敲打,看似随意,可没人敢小觑。
“有些事,想不得,也做不得,这是底线,不可越过的底线,“
明亮的眼睛,不时的飚出几道刀花,晃的众人心里凉飕飕的。
“话我也不多说了,等这件事了,再作打算,“
杜振天说了半茬,得出这么个不知所云的结论,他也不做解释,轻唤道:“月笙!“
“属下在!”
人群中,站出一人,血眉钩月,赤发披肩,身披暗红披风,一脸桀骜,再配上后背那柄半人高的斩马刀,人未到,势先来,三字一出,众人便感受到扑面的杀气。
杜月笙,杜家执法堂堂主,杜家三雄之‘血刃’。
“执法堂先由副手接替,你点上十人,”
敲打声突然一停,杜振天满头白发无风自动,寒声喝道“查!!!”
没有愤怒的叱喝,没有严酷的惩罚,只是一个严峻的查字,却让众人变色!
“属下遵命!”
杜月笙微微欠身,一甩披风,不顾在座的各人,径直离开。
“杜玄!”
“孩儿在!”
杜振天点兵点将一样,吩咐下去“接下来的事,不用再说了吧。”
“是!”
不到半个时辰,杜家各大庄院,几乎门可罗雀,而在升仙崖,却是人头攒动。
此时,杜尘的小院里,站着两人,老者威严,中年温和,
老者杜玄,中年振天。
“她怎样?”
中年人站了一会儿,对老者问道。
“孩儿不敢隐瞒,但又顾其身份,所以就带了阿峰一起过来,不料那人听后,怒不可遏,阿峰为了救我,受了点伤!”
老者欠欠身,一一道来。
“嗯。”中年人微微颔首,随即有些严肃“这件事做得不错,不过你不应该让阿峰涉险。”
老者似乎对中年人惊人的判断没有丝毫的吃惊,也没有因其有些动怒而不安,只是声音更加的恭谨:“孩儿也不想这样,但较之孩儿,阿峰更为合适,毕竟,阿峰岁对尘儿的心思,她还是尽收眼底的,换做孩儿,怕是不会仅仅是受点伤那么简单,“
听语气,似乎对口中的‘那人’,颇为的忌惮。
“她,“杜振天想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又问道:“现在还在升仙崖吗?”
杜玄点头:“嗯,和阿峰一样,至今未回。”
随即又感叹道:“唉,升仙千丈,神识不透,哪有那么好找的“
感觉有些异样,杜振天皱皱眉:“有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孩儿惶恐。“杜玄头垂的更低,“父亲,这样下去,那人的身份,怕是保不住了,我杜家多出一位金丹,传出去,大有不妙啊!”
话是这么说,但杜振天听起来,却是另一番滋味:“你是在指责我?”
“孩儿不敢!”
杜玄头一直没抬,却没有丝毫的怯懦,反而显得一身觐意!
“玄儿。”停了半响,杜振天突然唤道。
“嗯?……孩儿在。”
“你可知你与为父,最大的差距在哪吗?”
杜振天双手后摆,加上那随风飘扬的银须白发,端的是仙风鹤骨。
“父亲大人修为深厚,举族难敌,孩儿不敢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