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瑶君没有潜下水去,妙清有师父给的避水珠,但她没有。此时,不禁心中产生了酸意。自己当初修行那么刻苦、行为那么乖巧,却仍未得师父的欢心。
她拿着手帕,念动咒语,手帕顺便变成十来丈长。她将手帕垂下,没入水中,开始搅动。
上官云在水下,只觉得水流开始旋转,跟着自己抱着的石头也开始被水流冲动。他只能紧紧抱着,不敢撒手。水底的淤泥也被搅动了起来,上官云眼中变得黑天昏地,嘴角也沾了淤泥。
“乖师女婿,再不出来的话,我可要动杀招了?”王瑶君在站在水面上,施展法力,大声喝道。
在水下,声音通过水传到上官云的耳朵里,震的头嗡嗡响,似乎要聋了一般。
上官云觉得王瑶君是在诈自己,挺过这一会儿,也许就会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去上游或者下游寻找。
这时,一道剑气袭来,上官云抱着的大石头被劈成两半。他害怕了,可是此时求饶已经来不及了。水底剑气纵横,无数石头、鱼虾被斩成几截。
不过,剑气在水中速度变慢了好几倍,而上官云身姿轻盈,却更能接住水力浮动。一道剑气荡来,水波向两侧荡去,上官云本来身法就快,又接着这道水波,将这道剑气多了过去。
一刻钟之后,上官云手中的石头只有人头那么大了不足原来的五分之一,上面的剑气也终于消停了。
又等了一会儿,上官云向岸边游去,折断一根芦苇草,当做呼吸的通道,人仍潜在水下。
没过多久,王瑶君又返了回来,她失去了上官云的踪迹。在这里巡查无果,又朝上游去了。
上官云仍然未敢动弹,他一动不动地等了一天一夜,最终在第二天夜里,听周围再无声响,才钻出水面。脸上仍有淤泥,几把水就洗干净了。看着自己身上的道袍,上面一尘不染,连个水滴都没有,和自己涂猪油的衣服不可同日而语。
“这修仙之人的衣服还真是好东西。”上官云暗想。
找了一家还未打烊的饭馆,狼吞虎塞起来,接着找了地方休息,一直担心王瑶君会追来,心中满是星妍的莞尔一笑,不过一躺在床上,还是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正午。
此地已经离他家不知道有多少里了,上官云也不太想回家,家里孤零零只有自己,他想去追寻星妍,可是又不知妙清师徒现在在哪里了,而且自己又没有任何修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每当想到这里,上官云不禁自惭形秽。
“对了,现在有什么金丹大典,仙人肯定多,到时自己拜个师父,有了修为,就和星妍门当户对了。”上官云暗想。
他四处询问,却没有人知道金丹大典,甚至连太一门这个门派都没听过。
“修士世界离凡人实在太远了。”上官云暗叹。
最终,在闹市之中,他见到一个瞎眼算命先生,坐在街边一个桌子旁,边上挂着一个白帆,上面写着:
铁口直断,断天断地断尽人间生死;
?掐指便卜,卜阴卜阳卜出宇宙玄黄。
这幅对联写得气势不凡,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说不定这里可以卜算一下妙清师徒的下落。
上官云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前,开口说道:“老头,这这幡上写的是真是假?”
“信则真,不信则不真。”算命先生仍端坐在远处,慢慢说道。
“娘老子的,好像装神弄鬼得都这么说。”上官云对算命先生的回答很不满意,“你既然瞎了,这幡上的字谁写的?”
算命先生觉得眼前这位应该是来找茬的,并未惊慌,他在街头算卦也有十几年了,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于是说道:“我眼睛虽然瞎了,不过心中却有大光明,写起字来,自然不在话下。老天爷对人最是公平,见我们瞎子行动不便,便安排我们算卦维生,对世间万事看得比睁眼人还明白。”
上官云嘴皮子很是厉害,不过还是被这算命先生噎了一下,不知如何反驳,心里觉得对方也许有些本事,于是说道:“那就给我算算吧,算不对了,我回来拆了你这卦摊。”
说罢,上官云把匕首拿了出来,插在桌子上。在五阳镇上,他这招极为好事,基本对方都客客气气的,乖乖为自己办事,而且还不敢要钱。
不过,算命先生似乎并未觉察到,语气淡然,回道:“不知客官要算些什么?”
上官云顿时觉得自己一拳打在空气上,这个瞎子根本看不见,自己屡试不爽的威胁在他面前根本没用。
“找人,一个老道姑,一个小道姑。”上官云气囊囊地说道。
接着,算命先生又问了分别时间及上官云的八字,拇指在食指、中指的关节上不停按着,最终说道:“从此地向东,沿着大路行走,再过三天就能见到了。”
“娘老子的,就信你这一次。”说罢,上官云扔了几个铜钱,转身离开了。
算命先生慢慢捋着胡须,睁开双眼,含着杀机:“我铁嘴仙不是好惹的,已经十年没人敢如此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