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千万年的时间,又仿佛是弹指一挥转瞬之间。这种沧海桑田再世为人的感觉会让自己感觉沧桑成熟许多,好在上次在沙漠已经经历过这么一次,对尘世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适应的很快。
奇异的香气,像是证明十九放不开凡间的**。而呼吸带来的不仅是香气,还有强烈的干渴,不是宿醉而是失血过多。微微张开嘴唇,没有发出声音,一股清水已经流进喉咙。
回过神来眼前是惊慌又惊喜的一名端着木碗的姑娘,视觉模糊之间,只看清她皮肤白皙身材修长健美,蛮族装束好像有些熟悉……自己好像经手买卖过几名差不多样子的。后颈发凉,打了一个寒颤,清醒了许多。细看之下姑娘表情关切,不像是准备对自己不力的样子。
姑娘像是看清了十九转醒过来,连句问话也没有就急匆匆的跑出洞口。跟随这姑娘的身影,视觉焦距拉开,十九看清,自己正身处一个巨大的山洞,周围石壁没有窗户,漆黑一片看不出具体大小,反正以床边四只巨大蜡烛的光线来看,此处非人工开凿,是溶洞。而十九就躺在溶洞的正中微暖的石头台子。
微微用力,四肢感觉力量恢复……四肢?十九急忙坐起身子,将右臂抬起来,之后感觉寒毛倒竖,惊诧之下噌的一下蹦下石台。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十九已经忘记了右臂感觉恢复的事,因为刚刚一条手臂粗细的白色巨蛇正面对着自己,身躯扭动。刚刚被蛇吞掉的恐惧记忆太过明显,下意识的逃跑成为必然选择。
面前就是石壁,回头并不见白蛇跟在自己身后,实现寻找了一圈,仿佛刚刚的是幻觉,但分明感觉到身边长蛇的扭动。低头一看,扭动的白蛇正在自己怀中。
下意识挥手驱赶,没见到自己的手,只见到巨蛇将自己五六尺长的身子甩了出去。甩着甩着……这蛇,分明就长在自己原本断掉的右臂之上。
当姌姬进入溶洞的时候,见到的是神使猥琐的缩在墙边,奋力的甩动这自己白蛇一样的右臂。知道神使看到自己走到他的近前,才放慢甩动手臂的速度直到停止。
喘着粗气冒着冷汗的十九,认命似的看看右臂死蛇一样垂到地上的死蛇。走到近前的蛮族打扮成熟柔美女子朱唇轻启:“请神使起身……”
十九听出那柔美的声音尊重中分明有一丝笑意。
左臂支着自己站了起来,努力控制着右臂不动,蛇头离自己远远的,生怕“死蛇复活”。
回到中心光亮之处,这才注意到石台被一颗榕树生长过半包围其中,洞顶中心自然孔洞,月光洒下。石台分明是一个床那么大的宝座形状。被女子引着走到近前,看着她恭敬的让自己到上座,满怀疑问的十九没有多想,刚一坐下,就用下巴朝向右臂位置微微晃晃,分明是一副不敢看的样子,问身旁站定的女子:“敢问姐姐,怎么称呼,此处又是何地,在下这是什么情况?”
女子收回了打量自己的目光,低头依然恭敬:“回神使,奴家蚺姬,此处是冉莽部落。昨日族中兄长无意间将神使吞入腹中,不久腹痛身死,而神使右臂白蛇将您从兄长口中带出,重见天日。奴家姐妹这才知道冒犯了神使,故将您安置在此处大殿。神使安心在此处休息。”
十九左手做扶额状:“我刚刚转醒,昏昏沉沉不是很清楚,可否容我再此休息一夜,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那奴家现行告退,门口会有守卫服侍的姐妹,有什么需要就唤一声。”不辨悲喜,女子轻施以礼,赤着脚细柔轻柔莲步轻移,回转出门。
十九依然端坐不敢动弹,脑海中飞快的转动。自己分明是被巨蟒吞噬,不知多长时间,看来是大蛇消化不良,被自己吞了不少血肉死了。侍奉神蛇驱役蛇蟒的冉莽部落,见到自己手臂的白蛇,将自己误认为是神蛇侍者并不奇怪。不过看这位头领样子的女子对自己的态度,恭敬怀疑各半。蛇神是要派自己下凡指点,还是要收自己上天供奉,只在此位头领一念之间。
至于原本的断臂,在蛇蟒腹中竟然长成蛇蟒样子,上古活鬼果然不是一般的品种。先借着一臂之力闯过这关再说。
清晨,阳光从洞顶晒到十九身上,佯装鸵鸟的少年,昨夜适应蛇形手臂确定可以任意操纵,不会伤到自己。日上三竿也实在的不好意思继续装睡。
虽然昨日的首领蚺姬对自己恭敬有加,但十九不敢掉以轻心。蛮人部落可不是那么好像与的,人命如草菅,尤其是外族人,天生就是敌人,见到就会杀死。
一夜到天明,十九没敢出洞看看甚至没敢招呼外面蚺姬安排的女子送杯水来。随着对手臂上白蛇越发熟悉,那条本身具有灵性又受自己控制的异蛇感受到强烈的危险气息,是什么强大的生物潜藏在身边紧盯着自己,仿佛十九一离开伸处的石质床榻就会闪身前来一口吞噬。
虽然之前逃过一劫,但被吞掉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十九就这么自觉地被无形的牢笼囚禁一夜。
一夜不谈,清晨,起身之后按照昨晚计划的说辞,十九召唤门口蛮女,去请部落首领蚺姬。
十万大山的蛮人部落各有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