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阡陌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呢,因为她后悔,她想,如果她来时要是给自己脸上涂上胭脂,这会应该不会觉得这么害怕到脸发烧吧,而且他也铁定不会认出她来!
终于将手上的酒杯都全数放在桌子上,白阡陌这才准备起身离开。
从站起身到门把手只有几步路的距离,是白阡陌走过的感觉最最遥远的距离,拉开门,走了出去。
真的就走了出去……
明明期望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但是白阡陌真没想到,自己真就这么轻松地走了出去,可是心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轻松,出了门,白阡陌就瘫软在了墙根。
面前的走道上偶尔还有来往的人,但是她却真的站不起身,好像房间里的那几分钟耗费了自己毕生的力气。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们会再遇,但是更未想过再遇的那一天,果真如从未遇过的陌生。
白阡陌蜷起双腿,将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腿间,没有眼泪,没有当年那痛彻心扉的悲痛,只是觉得有点冷,如掉进冰窟一样的冰冷。
室内,司杰看看外边,在看看一众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只是安静的有点诡异,砸吧砸吧嘴,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给乔冕使劲使着颜色。
“咳咳,那个,老莫,卜河都刚从国外回来,聚齐了就喝一杯呗!”
乔冕热络的说完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只是一众人并没有反映,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顿时尴尬的目光看向司杰,司杰刚想也举起杯,符合一下乔冕,只见一直低着头的江晨先开了口:
“莫,你处心积虑的把我们重聚在一起,说吧,要如何?”
今日的江晨,还是一头飘逸的长发,只是没有了当年那么时尚那么的亮眼,反而有种岁月沉淀下来的独特韵味,她的声音也不尖锐,只是隐约的透着自己的坚持,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坐在沙发一角尹莫驰的身上,那张隐藏在黑暗里的面孔这才缓缓的抬起,本就看不清的五官因指尖的烟圈愈发显得朦胧。
良久,尹莫驰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死,这才出声:
“我要你们参加我的婚礼!”
“婚礼?”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尖叫出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江晨问道:
“和谁的婚礼?”
“对啊,莫,从没听你说过,怎么突然就要结婚?”司杰也是一头的雾水,
“孩子需要一个母亲,而他的母亲也只有一个。”
这下,所有人再次陷入沉寂,他们都知道,三年前尹莫驰和那个女人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两人没有了交集,现在孩子在国外,由尹莫驰的父母抚养,尹莫驰从知道自己有个快三岁的孩子到现在,总共也不知道见孩子有几面,这次直接将他们从国外带回国内就为参加他的婚礼,尤其是理由还是为孩子着想,谁信?
司杰本还想说什么,只是看到尹莫驰那生人勿近的面孔,话到了嘴边,只问了一句:
“好吧,但是这都三年了,那个女人在哪里你知道吗?或者说在不在T市还两说呢,怎么参加婚礼?”
“你们刚刚见过!”
额……
“我今天带你们来这里,本想当着你们的面,直接给她要一个答案的,但是我刚刚改变了想法,所以,你们,请便……”
说完,尹莫驰站起身,就出了房间,留下司杰在室内一阵咆哮。
出了酒吧,外边竟然下起了雨,并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尹莫驰看着这天气,只是咬咬牙说了句,该死!
白阡陌没有搭车,晃荡在街头的时候,有种失了魂魄的感觉,更糟糕的是,没走两步,就是两声闷雷,老天也应景的下起了雨。
雨水很不客气,只是几分钟的光景,就把白阡陌淋得湿透,本想在打个车的,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也就作罢,尹莫驰真是她的不幸,每次见到都会搞的这么狼狈,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的时候,也是大雪下的不停吧!
挨了雨浇的白阡陌刚疲惫的推开出租屋的房门,就看到一个男人正躺在自己床/上,斜靠在床头冲自己吐着烟圈。
白阡陌波澜不惊的看了一眼并没说话,想必是幻觉吧,那个人已经不认识她了,摇了摇头,白阡陌将手里的包扔在沙发上,去厨房打了一盆热水,然后挽起裤脚将自己冰凉的脚泡进水里,一边向自己的脚踝揉搓着,一边看着自己留在地板上的水渍一阵出神。
“我不在的时候,总是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么?”
尹莫驰靠在床头,幻想过千遍万遍,但却没想到她面对自己却是这么一副样子,平淡到让他意外,他忍着不说话,可偏偏看到她浑身湿答答在自己面前忙碌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白阡陌听到声音,没有回答,只是在脑子里想着,水怎么这么烫?没有兑凉的吗?
尹莫驰看到白阡陌这种近乎与刀枪不入的态度,有点挫败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么麻烦,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