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女,有妇女孩童,有达官贵人,也有平民百姓。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流传下来,说若是在这一日,把愿望和福祉写到灯笼上,然后在西湖上放,灯笼升空后不熄灭坠落,那么写下的愿望和福祉就有可能实现。
陈风一眼就看到那些是孔明灯,只是在这里被称为“天灯”。
“有人真的许愿成功过吗?”陈风透过马车窗口看了一眼湖畔虔诚放灯的人群,问柳如烟。
“肯定有的,据传西湖上那七个石像乃是天上的仙女所化,这里的灵性最高,若是天灯被天上的仙人看到了,慈悲之下,会为人达成所愿的。”柳如烟趴在车窗的窗棂上,看着缓缓升空的灯笼,神色中带着憧憬与渴望。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下去放一个吧。”陈风笑笑道。
“不要了,这里这么多人,看到了我们在一起,不好。”柳如烟摇摇头道。
陈风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得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哟,这不是烟雨楼的柳姑娘吗?这么巧啊,也来这里放灯吗?”
陈风没有下车,车窗又被柳如烟挡住,他看不到说话的人,只是本能得觉得熟悉。紧接着,他就听到一辆马车停在车窗外。
“原来是长孙姑娘。”柳如烟微笑道,似乎认得对面马车的人。
闻言,陈风一怔,随即想起一个人来——长孙玉。当朝国舅爷的宝贝孙女,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调戏的女孩子。他对此有很深印象,因为当时张孙玉把他打得重伤,卧床一个月才好。
“原来是这个贱人,真是冤家路窄啊。”陈风心里暗暗冷笑,却不动声色。
此时,只听得长孙玉道:“柳姑娘怎么不下车去放灯呀,今日许愿特别灵哟,说不定呀,柳姑娘还能抱得如意郎君而归呢。”说着,便轻声笑起来。
柳如烟有些不喜,摇头道:“长孙姑娘说笑了,如烟何德何能,能得到上天眷顾呢,就不凑这热闹了。”
长孙玉笑道:“我可不是乱说的呢,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柳姑娘与陈风关系匪浅,如今陈风贵为书院七先生,可谓是尊贵无比,以他对柳姑娘的钟爱,只怕……”
柳如烟微怒道:“长孙姑娘莫要胡说,如烟只是一介青楼女子,身份卑贱,哪里高攀得上陈公子,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长孙姑娘休要当真。”
长孙玉哦了一声,却道:“不过说来也是,柳姑娘毕竟是青楼女子,虽说只是艺妓,卖艺不卖身,但在别人看来,却与那些姑娘一样,与陈风尊贵的身份相比,确实是……呵呵”
柳如烟闻言,脸色唰地白了,愤怒地咬紧了牙齿,被陈风握着的小手也是颤抖起来。
陈风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对长孙玉这个贱人恨得牙痒痒,此时再也忍不住了,探头到窗外,对着长孙玉吼道:“小婊砸,你是猪啊,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嘴里还像是吃过屎一样,张嘴臭死人!”
突如其来的骂声,让所有人都一怔。柳如烟瞪着美目看着陈风,委屈的心突然间感到很温暖。
至于张孙玉,则是气坏了。虽然她不知道“小婊砸”是什么意思,但她听明白了后面的意思,以她国舅爷宝贝孙女的尊贵身份,平日里何曾有人敢对她大声说话,更别说这样赤果果的大骂了。她的脸色唰地阴沉下来,正要发作,却看清了骂她的人竟然是陈风,不由得一怔,眼里露出又惊又怒之色。
“……七先生!”她张了张嘴,强忍住即将破口而出的骂声,她清楚现在的陈风与以往不一样了,即便是她,也得罪不起。
“原来你们……”她看了看陈风,又看了看柳如烟,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滋味,她对柳如烟道:“柳姑娘,你可藏得深呀,还说高攀不上,现在都与七先生共车而坐了……”
“不是的,你误会了,这……”柳如烟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不用向她解释。”陈风回头瞪了她一眼,然后用眼角看长孙玉,冷笑道:“像她这样的贱人,跟她多说半句也是废话。”
“你……你欺人太甚!”长孙玉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陈风却又不敢骂,只得逼出这么一句话来,陈风竟然当着一个青楼女子的面骂她这个贵族是贱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碧池!”陈风破口大骂,丝毫不给长孙玉颜面,“说你是小婊砸听不懂是吧,还要把脸凑过来挨抽,说你是贱人真不假,贱人就是矫情!”
说着,也不管长孙玉快要气晕过去的凄惨模样,回头对柳如烟道:“你记住这句话,以后遇到这种贱人,无须理会,直接骂她‘贱人就是矫情’!”
柳如烟乖巧地点点头,看了一眼气得直发抖却无可奈何的长孙玉,心里大感舒服痛快。她想不到看起来斯文儒雅的陈风,骂起人来这么有一手,而且杀伤力忒强,换做是谁,都会受不了,更别说长孙玉这个娇生惯养,自恃甚高尊贵的大小姐了。
“车夫,赶紧走,别让这贱人的臭嘴熏了我的鼻子!”陈风对赶马的车夫道。车夫知道他的身份后,哪里敢犹豫,恭敬地应了一声,扬起马鞭催促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