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监工狞笑,望着少年的背影,面上划过一抹耀眼的阴狠,冷哼一声朝一旁走了。
他回望两下,又瞥了瞥秦如歌,心中默想,若这小子不小心死在了矿洞,任你是矿场主事,也奈何不了我!
想罢,嘴角处的弧度扩大,阴骘笑了笑,昂首阔步而去。
秦如歌伫立不久,一声轻叹,神情略微落寞,转身相继走开。
——
荒废的矿洞,一旦失去了价值,就被遗弃了,秦家不会派人来监管。
秦暮轻车熟路的来到五号矿洞,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希望能够找到一些没有被发现的鳞木石吧!”
矿道蜿蜒曲折,冗长且繁复,有着无数的分支,若是新人初来乍到,胡乱走一通,一定会迷失在其中,很难找到来路。
秦暮拿出一块荧光石,顿时方圆二十米的地方照得通亮,恍如白昼。
嘀嗒嘀嗒!
整个矿洞只有他一个人,脚步的声响传得老远,在幽长的矿道里回荡着,久久不肯散去。
秦暮早就习惯这个孤零零的挖矿,他走的很慢,目光扫视着每一寸地方,希望发现蛛丝马迹找到鳞木石,但无疑他每一次都失望的收回目光。
“五号矿洞总共有大大小小三百一十九条矿道,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每天至少要搜寻十条矿道。”
随后,他立马回到属于自己的小木房中,准备好维持十天的粮食和饮水,便钻进五号矿洞,开始实施挖矿计划。
七天转瞬即逝,秦暮搜寻了近乎两百条矿道,令其失望的是,他竟然没有挖掘到一块鳞木石。
“我不甘心,三年来,多少个日日夜夜,想起那一幕幕画面,想起那一张张面孔,我心如刀割,我怎么还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秦暮内心酸涩,眼底戾气横生,溢满不甘、绝望和愤懑。
他拳头紧握,蹙紧眉头,有忿怒在翻涌。一月之约,差不多已经过去大半,仅剩区区数日,而自己一块鳞木石都未找到,更何况约定中的五百之数!
“我一定要出去,脱离主族的监控,否则,恐怕我今生报仇无望了!”
他木然的站起身,眼神扫过一条条矿道,满腹的凌云壮志和怒火,又瞬间灰飞烟灭。
矿道被挖的很干净,几乎很难再挖出一块鳞木石,照这种情况下去,离开矿场的机会极其渺茫。
突然,他眸底掠过一阵神光,好像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犹豫起来,一时难下决断。
他味同嚼蜡的咀嚼着干肉条,一边和着水咽下一边思索。半盏茶的功夫后,他小脸一沉,咬了咬牙向矿洞的深处走去。
——
“那小子出来了没有?”李监工问身旁的二人。
“还没有。”
二人身著灰色劲装,一看便知是矿场的矿工,但不同的是,他们面白肤嫩,衣着干净,精神抖擞,全然没有其他矿工该有的样子。
他们是秦家的子弟,因为犯了错被发配到这里。
李监工眼睛眯了眯,道:“我有一件事需要用到二位,事成之后,我会在秦少爷面前为二位请功,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秦少爷?莫非——”秦勇和秦立面色巨变,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监工,眼中的蔑视立刻敛去,不敢再怠慢。
李监工不着痕迹的得意一笑,神色有炽热的霞光飞过。他不说话,当作默认。
“愿意,愿意。”秦勇和秦立对视一眼,赶紧应下,讪讪的笑了笑,道:“能给李监工办事,是我们的荣幸。”
“不是为我办事,是为秦少爷办事!”李监工摆手。
“对,对。”二人低眉顺眼,问道:“李监工您吩咐,我们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亦在所不辞!”
在秦家,有少爷之名者多如牛毛,但真正称得上秦家少爷的,就只有那么一个!
李监工满意的点点头,寒芒一闪,“得罪秦少爷的人都该死,秦暮也不应该例外!”
秦勇和秦立一凛,会意冷笑一声,转身摸向五号矿洞。
——
秦暮浑身紧绷,眉宇蹙成一个川。
来到矿洞深处,秦暮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五号矿洞有一条矿道被称作鬼窟,曾有许多矿工丧命于此。据说里面会跑出鬼怪,食人精魄吞吃血肉,端的是骇人之极。
而秦暮现今要去的地方,就是这条恶名昭彰的矿道。
与其搜寻矿道,不如就此博它一回!
还未走近,一阵冷风呼呼的拂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冷噤。
慢慢的,距离在拉近,秦暮来到这条矿道,一阵阵冷风仿若九幽之中吹来的一般,带有一股强烈的杀意和阴气,透漏着猩红的色彩。
秦暮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惧意,昂首走去。
越往里走,温度越低,呼吸间可以看见喷吐出来的水雾。矿道的尽头是一个黑黝黝的洞穴,直往地底,乍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