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可小,一切都看皇上心情,但越权命令大内侍卫可就不一样了。
大内侍卫一生只听皇上一人命令,别人无论权力多大,即使是皇后王爷,没有皇上点头也指挥不动。现如今韩昌越俎代庖,往小了说是越权管理,往大了说他有不臣之心都可以。
这可是抄家灭九族的大罪!
韩昌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皇上……老臣只是一时心急方才失了理智,并非有任何其他心思,还望皇上明查,不要被这妖道蛊惑……”
方将军哪能让这打压的机会在眼前留走,当下打断韩昌,落井下石道:“韩大人难道说皇上昏庸?哼!安道长所言句句属实,哪里容得了你来辩解!”面向小皇帝。行礼道:“启禀陛下,韩昌君前失仪,更以利器惊了圣驾。此罪一也;越权命令大内侍卫,显有不臣之心。此罪二也;大内侍卫竟听其号令,显之前就有勾结,此罪三也。三罪连珠,理当抄家灭族,不赦不宥!”
宥,宽恕也。他一是怕小皇帝年幼心软,二是太后在给小皇帝挑媳妇,怕有人阻拦拖拖拉拉。到时候让韩昌赶上封后而大赦天下,那就有些不美了。
也不知他与韩昌间竟有什么仇怨……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了出来,道:“方将军此言有些过了,韩大人之前也不过是怒急攻心,一时间失了理智,方才做出不敬之举。在此举之中,也有那安逸的责任……”
老者也不知是什么职位,与韩昌又是什么关系,竟敢在此时冒着被牵连的风险为韩昌开脱。
但这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语言清晰,条理分明的开始剖析韩昌拔刀整个事件的经过,最后竟一股脑将责任推给了安逸。之后又说韩昌鞠躬尽瘁一心为国。劳又苦功又高等等有的没的,从各个方面证明韩昌只是为了皇家体面才越权命令大内侍卫,总之,就是希望小皇帝对韩昌法外开恩,从轻发落。
对于此,方将军大为不满意,冷哼一声,道:“简大人莫要自误!谁不知你与韩昌实为翁婿关系,你想要为其脱罪此乃情理之中。但如此大不敬之罪,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开脱的?安逸固然有错。韩昌罪亦不小!”
“哼!方将军所言好没有道理。众人皆知我与韩昌为翁婿不假,但哪个又不知你与他有怨?依老夫看来。方将军还是莫要公报私仇的好。”姓简的老头一捋胡须,将方将军并不隐晦的小心思彻底点破。
这本就不是一个秘密,若说不知道的,恐怕除了初来乍到的安逸外,就只有年幼的小皇帝了。但两人心思却都没在这上面,一个回想着龙气世界中的见闻,看看是否遗漏了什么。另一个,双眼放光的打量着前者。
此时又有几个官员加入争辩,各自加入相熟的一方,互相辩论韩昌到底有罪没罪,罪该多大。
吵吵闹闹的,场面十分喧嚣。
而就在这时候,金銮殿上的一处角落,一名太监耳朵一动,似是倾听着什么。
不一会儿,太监脸色一变,惊惧的看了一眼安逸后,竟悄悄退了出去。
而此时安逸也察觉到一丝说不上来的异样,气机牵引下,正好瞥见太监离去的背影,眸中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这感觉…………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轻叹一声,但他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太监身上,一直望着他拐过墙角消失,都没有收回……
……
“道长在看什么?”
樊蕊悄悄挪了过来,轻声问道。
安逸缓缓摇头,若有所思:“上朝的时候,太监可以随便离开?”
樊蕊迎上他的目光,摇头失笑:“怎么可能,破坏纪律,除非他不想活了。”继而好奇:“道长为何有此问?”
“樊相公难道没有发现,这大殿之上少了一人?”
安逸话语平淡,但樊蕊却大为惊疑,抬头环视大殿一圈,暗自数了下,君侧、内门边上、不起眼的角落,林林总总共一十二名太监。可苦于之前没有细数,他也不知究竟少没少人。只好无奈摇头。
安逸眉头一挑,默然不语。
若是放在之前,他早分出一丝天魔元神附在太监身上,跟出去瞧瞧,不让心底留有半分疑惑。
但现在天魔元神不在此界,他也没有半分办法。虽可元神出窍跟去看看,但在此时此地,他又怕肉身出了什么差错。只好无奈放弃,眼睁睁看着太监离开。
这也让他明白,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你有多强的实力就能解决的,天时、地利、人和等环境因素,有时候影响比自身还大……
……
却说太监离开后,七拐八拐,一路小心翼翼,竟来到一座十分破败的房屋门前。
房屋不大,仅有八九米长宽,孤零零在一个小院子中,周围长满了杂草。墙体也十分破败,满是刻痕,四周散落着不少破碎的瓦片。
太监左右偷眼一看,见四周毫无人际,并未有人发现他,才紧赶两步走上前,“嘎吱——”一声将老旧的房门推开,闪身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