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我好得很呢,”天佑放开了柳无忧,不敢再看下去了,不然小丫头准得被自己吓跑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柳无忧缩缩缩到了床内,伸了个懒腰,打算自己睡个回笼觉,岂料,院门被随红敲响了。
“夫人,三太夫人来讨喜了。”
讨喜?什么东西?柳无忧奇怪地看向了天佑,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天佑的目光落在了柳无忧的脚下,只见那方洁白的帕子上一点红梅绝色绽放,看得柳无忧涨红了脸,那是属于她贞节的正好证明,也是她另外一个身份的开始。
“夫人?”随红没听到声音,又敲了一下房门。
“就来,”天佑替柳无忧应了一声,伸手一勾,将那白帕抓在了手里,正当他要起身时,柳无忧叫住了他,“拿来我瞧瞧。”
天佑递了过去,柳无忧抓在手里,很是舍不得,再说了,她觉得这么私密得东西要呈现在他人面前,好像身上的衣裳被扒光了一样难受。
“能不交过去吗?”
天佑摇摇头,他何曾舍得,“一会儿拿回来就是了。”
柳无忧火速穿好衣服,跳下床后,直奔供奉的桌子旁,端起差不多烧完的喜烛,在白帕上滴上了一滴腊。
“丫头,你干什么呢?”天佑不解地问道。
“一会儿不是要回来的么,我怕他们不给,随便找个帕子滴上血还给我。”不是柳无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太夫人太琢磨不透了。
天佑笑着摇摇头,他的小娘子实在是可爱。
柳无忧有气无力地穿好衣裳,连走路都不敢迈太大的步子。
打开房门,柳无忧看到所谓的三太夫人,那便是排行老三的三太夫人。
“新娘子起来了?睡得可好啊?”三太夫人看起来慈眉善目,但是柳无忧心里清楚,和姑太奶奶一边儿的人没什么好心思。
“三婶娘,劳您跑一趟了,”柳无忧将叠好的白帕递了过去,三太夫人看都没看就揣进了怀里。
“三婶娘,您不看一下?”柳无忧诧异地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三太夫人笑着连声说道,“一看你的面色就知道你是个有福之人,想必是错不了。”
这样看来,这三太夫人挺好相处的。
已经收了白帕了,可是三太夫人还没要走的意思,莫不是该奉茶?
柳无忧不明,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让她先走了。
“夫人,”随红将柳无忧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您还得给银子。”
“银子?”
“嗯,三太夫人是来讨喜的。”
所谓讨喜,就是要了这新婚之夜的帕子之后,新嫁娘给这位讨喜之人的辛苦钱。
柳无忧回屋,拿了锭六两的银元宝交给了三太夫人,三太夫人接下去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家闺女在门外呢,怕吵了你和思安休息,所以我没让她进来。”
柳无忧踮起脚尖,果然看到和十四五岁的女子在外面翘首企盼地望进来。
原来只来要银子的,柳无忧又添了一个小的银元宝将人打发走了。
进了屋,柳无忧见天佑已经在穿戴了,一声绛紫色的长衫衬得他神清气爽,真是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老话。
柳无忧瞬间想起他昨夜的孟浪,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贴着墙边朝净室而去,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明显地溜进去。
“丫头,过来,”天佑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她脚步一滞,装作没听见又拔腿往前走了。
“柳无忧,你给我站住,”天佑话音才落下,人已经柳无忧的身后了,“来,帮我系一下腰带。”
柳无忧被拉着出来了,手里多了一根腰带时才抬头问道,“以前你都自己绑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和我名正言顺了,这种事情一定得你做,”天佑张开双臂让柳无忧方便一些,手掌宽的腰带从身侧穿过,她仔细打了个结之后,说道,“好了,应该不会掉下来了。”
天佑双手同时握住了柳无忧的手,环着他的腰身,低声问道,“怎的,是怕了我吗?”
柳无忧羞涩地难以启齿,就是不知道怎么应话才好,想了良久才说道,“身子乏得很,赶紧去敬茶,一会儿回来再睡个浑沦觉。”
“嗯,好,不准躲我了,下次我注意一些就是了,”天佑转身,将自己的脸贴在了柳无忧的颈窝里,深吸她身上的馨香后才满意地放开了。
柳无忧穿了身红色云袖收臂压襟衫,一条曳地眼罗裙直直地垂下,显得身形婀娜多姿。
中堂内外都站了族人,这次入族谱兹事体大,但凡有来喝喜酒的人都想亲眼见证,看得柳无忧颇为紧张,手心都渗出了一丝丝汗意。
中堂上首坐着太夫人和老太爷,许是等得久了,老太爷的脸又是阴云密布。
大黑婶朝柳无忧二人招手,“来,趁茶还暖着,赶紧给你们爹娘敬茶吧。”
柳无忧见到和善的黑大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