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黄二公这才释然,谦词受礼。讀蕶蕶尐說網陈蕃摇头笑道:“莺儿也应改改口了,再不能称什么焦大人,该叫夫君才是。”
黄琬、碧莲和焦龙皆是哑然失笑。黄莺瞥了焦龙一眼,忽地娇羞无限地垂下头,声如蚊蚋般道:“太傅大人再如此说,莺儿就不理你了。”
几人说笑着,又谈及焦龙不在京中时洛阳发生的种种事情。、
首先说的是郭胜。其因罪恶滔天又无人说情,诛三族,免去所有党朋和举荐在职者官衔,奴婢充公,府役家将徙边。
其次是法真皇甫郦,还有大司农曹嵩,以焦龙“不予朝政,私出城关”为由,要求把焦龙降职。当然最好是贬焦龙去当护羌校尉,以平贼乱,才能让他们趁心如意。
曹嵩便是曹操的父亲,他是大宦官曹腾养子。现在此人身列九卿之一的大司农,乃掌诸钱谷金帛货币的优厚肥差,手下设有丞、部丞、太仓令、平准令、导官令等等职司,没有些许资历家底的人根本别想混进去。
不过焦龙闻说他也是法真一伙,不禁大觉头疼。以后可能要仰仗他儿子,便势必得不看僧面看佛面放他一马。但若他跳得最凶,焦龙又无可奈何,可就被人牵着鼻子了。焦龙这人一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的,只能大叹到时候再说罢。
另外,大将军窦伍等人仍是想让焦龙挂帅出征。
趁着气氛融洽的当儿,焦龙便赶忙提出自己的看法来。他口若悬河地道出当前朝政腐败,又值天下屡有战乱,人口锐减,朝廷兵力少、后备补给非常困难,根本不能打大仗、平大乱。现在叛军已近三辅,边关的防御力量明显减弱,只能采取守势,只要稳定好民心,垦荒屯田,营造出欣欣向荣的氛围,才能逐步赢得胜利,换句话说,即使费了大力气一时半会儿把贼寇打退了,他们还会再卷土重来。
陈蕃道:“焦大人此言入情入理,老夫没有异议。”
黄琬皱眉道:“原来贤婿还是决定要出京寻战哪!贤婿年纪尚轻,不知军旅之苦啊。我朝治军极严,一旦失利,罢官为民还是轻的。若有通敌叛国、弃众潜逃之举,以连坐、诛族论罪。若贤婿留在京里,手握重兵,制衡关中,到那时候假汝之手,斩尽贪宦阉党,则我朝可以兴盛也。”
他压低了声音,到底还是让焦龙吃了一惊。焦龙没有这样的理想,因为焦龙知道东汉是不可能兴盛了。望了眼对自己注以关切之情的黄莺,焦龙叹道:“自我进了京城以来,便觉察到朝政腐朽已极,经黄巾起事之后,更是风雨飘摇。我焦龙早已对此间心灰意冷,只求外放个官儿做做,过两年清净日子,便心满意足了。”
黄琬闻言,想起恒帝以来东汉的末落,几乎掉下泪来。陈蕃则面如死灰,连连斥责焦龙大逆不道。莺儿垂泪道:“太傅、爹爹不必过分悲伤。夫君说的都是实话,这里又没外人听到。”
陈蕃不理她,杖头重重一顿,训道:“大丈夫当一心为国,怎能有此私心?”
黄琬起身拉住陈蕃,叹道:“事已至此,也莫责备于他了。我早劝过陈公,跟我一块回乡务农,何必流连于京城这摊浑水?”
陈蕃气乎乎地道:“老夫做不到!”拂袖而去。焦龙第一次看到黄琬与陈蕃之间起了分歧,也颇觉自己太过份了。若是在黄家秘谈,情况定会好些,也必不至于出现这样冷场的情形。长叹一声,赔礼道:“小子妄言。还请岳父大人为小婿解说一二,别让陈公将此事挂在心上。不过……若岳父大人信得过小婿,便听我焦龙一言,趁早离开京师吧。”
黄琬疑惑地看了看焦龙,半晌才道:“这话你曾托莺儿转达过了,老夫也知你是实在人,决不会欺瞒使诈。可到底为了什么,你要这样匆忙地离开呢?”
焦龙道:“一言难尽啊……”
黄琬见他面有难色,似有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又心系陈蕃,于是便告辞自去。
焦龙送黄莺回房休息,自己去了俞翠儿房间找她谈心。
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很多,也多一些事一些人大发牢骚。
俞翠儿只是好奇地看着焦龙,然后噗哧笑了起来。她温柔地扑在焦龙怀里,轻轻咬着焦龙的耳朵根子道:“夫君生气的样子真是讨人喜欢呢。”
“唉,生气又有什么用!”焦龙面色很是难看。
俞翠儿很认真地看了看焦龙,道:“夫君今天是怎么了?我还很少见你如此严肃呢。哦,是不是刚刚我应该夸奖你两句呢?”
她望着焦龙的面容,搂紧他的脖子道:“夫君,别不开心了好吗?知不知道,人家好喜欢赖在你怀里!”她凑到焦龙耳边,呵气薰道:“我真幸福!”
焦龙心头一漾,抬头看着她。刚刚的不悦很快消失无踪,不由自主地检讨起自己来。
“……还是你对我焦龙好,从来不假仁假意地恭维我。你夫君真是太不长进了,这么点点功绩,尾巴便翘上了天,也不撒泡尿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