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龙叫道:“不,你带三十人抄他们后路,截住逃贼,便须疾速赶来,不要放过一人!其余人跟我焦龙从正中突进。讀蕶蕶尐說網这帮狗日的!”
段颎颌首,阴沉着脸带兵离去;焦龙提枪纵马,咬着牙想道:怪就怪你们命不好,哪儿不好躲,偏要冲出来受死。也罢,送佛送到西,先把尔等跳梁小丑辗死再说。高叫:“弟兄们,我们杀进去解围要紧!今天你们都吃够苦了罢,若晌午那战我等失利,恐也会受到这般折磨!这帮欺软怕硬的东西,惯会偷袭这些无辜百姓。他们杀人放火,强暴妇女,无所不为,胆大包天!好在苍天有眼,叫他们撞到我等手里!”长戟一指,众人奋然作色,如虎般随焦龙杀去。
马贼们估摸着有百多号人,夜晚出来劫掠村庄,显得有恃无恐。杀声一起,立刻惊得呆了,弄不清有多少人、从什么地方来,只觉得危机四伏,不禁惊慌失措,抢了东西便四散奔逃。
如果他们临阵不慌,先纠集起来,先守后攻,或许还有机会应付,现在如同一盘散沙,焦龙等人杀之直如反掌尔。焦龙心下大畅,着意欣赏群马驰间,战士舞刀挥矛之态,亦瞧着马贼们血肉横飞,如砍瓜切菜似的,焦龙大呼过瘾,手中长矛也花哨起来,劈砍挑刺。
不一会儿,焦龙的人马便四面围上,杀光了最后一批残敌。焦龙急忙叫人帮助村人救火、清点伤亡。正忙得不亦乐乎,士卒来报:段颎正与一大汉在村口死战。焦龙挂记着兄弟安危,便急忙带人赶去。
从村口逃掉了十数骑土匪,段颎却视而不见。此刻他正与一体格雄壮、满面虬髯的大汉力拼。此人勇力惊人,段颎的每一刀都如疾风般地,竟都被他挡过,而刀刃相交时火星迸出,尤是令人吃惊。焦龙急令将二人围住,备好弓箭,却不准上前拦阻。
众人惊道:“这厮好大的力气,段大哥竟只与他打个平手!”
焦龙笑道:“听你们口气,好像段颎的力气天下最大,我焦龙只是看见他在村口酒店里,踢断过一条凳子而已。”
众人惊讶道:“原来大哥还不知呀。我们曾亲眼目睹过,段大哥将一尊镇关的铜鼎搬出数十米远,面不改色。我们当时都惊得呆了,以为是天神下凡。所以临洮长张大人三番五次请他担任司马,但段颎生性骄傲,几次都没有应允。”
焦龙“哦”了一声,心道:原来段颎有这么大的力气,也可称上“力拔山兮气盖世”了罢。唉,只是头脑太过简单了,若是文武兼备,又不像康明那般城府,应该会成大事。道:“这么说,这虬髯汉子力气也不小吧?可惜,没用在好路子上。”
焦龙等人放眼望去,圈内两人皆是脸红耳赤,浑然不见身外之物。斗了足足顿饭有余,段颎和虬髯汉子脸上都流下汗来。焦龙看得心焦,暗道:这么一味蛮打,怕要搞到猴年马月才有结果。我焦龙巴巴地赶来杀匪,不是来看戏的。你们若再打下去,我焦龙便先撤了去睡觉,看明天早上还打得完打不完……当我焦龙几乎睡着之时,忽听众人齐都大喊,忙睁眼一瞧,却见那人已被段颎擒住,扔在地上。不禁揉了揉眼,哈哈大笑。
原来久未分胜负,两人都已打得焦燥起来,那人一刀劈下后,段颎使计,突然偏头躲过,那人措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重心,栽于马下,这才被段颎摆平。
焦龙心下大悦,忖道:段颎倒非一味恃勇之辈,这一闪,可是花费了不少时候,思考周密的。叫道:“贤弟,你不碍事吗?”
段颎摇摇头,一脸得意地擦擦头上的汗,道:“不碍事。此人力气还真不小,怎么却自甘沦落,成了一介土匪呢?弄得我半天来,只抓了这么一个。”
被丢在地上的那人本是满脸懊恼,此时突然翻身坐起,鼠辈、小狗地大骂起来。众人不明白他何以如此嚣张,俱是面面相觑。只听那人坐起身来叫道:“谁是……谁是土匪?你才是土匪。老子单枪匹马地赶来杀匪,却还被诬陷成土匪,哈哈,哈哈,奇闻奇闻!”
焦龙不解地望望段颎,对那人道:“你不是土匪,干嘛要与我们动手?我们正是赶来杀匪的。”
那虬髯大汉“呸”的一声道:“谁打谁?明明是那小子不问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打老子,老子还以为他是土匪呢。”
段颎被骂得性起,提刀就要杀人,焦龙急道:“住手!先问清楚。段颎,真的是你先动手的吗?”
段颎见焦龙口气严厉,连兄弟也不招呼了,急忙摔刀下马,道:“小弟本是无意中发现此人,但他鬼鬼祟祟地,生得一脸横肉,小弟便当他是土匪,与他短兵相接。其实……小弟……”
虬髯大汉更是怒骂起来,道:“什么鬼鬼祟祟!来来来,你我再战三百回合,暗中使诈的,便不算真本事。”
段颎亦是恼道:“即便你不是土匪,出言无状,我也要教训教训你。”提刀上马,暴叫:“再战一千合,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焦龙暗暗忖道:段颎啊段颎,你该问清楚嘛,这么冒失,不但连一个土匪都没捉到,还连累我焦龙跟着挨骂。见两人提刀上马,气道:“且慢动手!兀那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