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烛谷,当庞德率领千余兵马抵达目的地后,第一时间占据高势,深筑高垒,另分出一半的将士分散在谷中容易掩藏的陡峭之地,持弓备箭,居高临下。
当钟繇携领五千部队衔尾而至后,第一时间就发起了猛攻的命令,关中军前赴后继的拥入谷内,士气汹汹,喊杀震天。
奈何乾烛谷山势险要,谷道崎岖、嵯峨起伏,关中军刚刚冲入山谷,山谷之上就是一阵阵的箭雨骈集而来,关中军一面要防备箭矢的袭击,一面又要小心翼翼的往上爬行,以免失足坠落。
除此之外,关中军也不可能一拥而上,毕竟这样只会造成对方箭矢的特别照顾,所以当关中军断断续续的抵达山头后,立足还未稳之际,就遭到并州将士们的一道道围杀。
钟繇看着不断被射杀惨死的关中军将士,内心痛心疾首之余更是懊悔自己冒然进攻,实在是他一见到庞德这个仇人之后,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在仇恨的驱使下失去了往日的精明与冷静。
“大人,我军已经死伤了七八百人,是否还要继续进攻!”在前线指挥冲锋的胡轸跑回来问道。
看着胡轸脸上透着的悲伤和愤怒,再一听己方的伤亡数量,钟繇眼眉一挑,咬牙道:“如果继续进攻,我军有多大的把握拿下这支并州军。”
胡轸道:“凭我军眼下的情况,除非不计伤亡的进攻,要不然很难拿下对面的山头。”
钟繇脸色陡然变得非常难看,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前方,随即无奈的叹了一声,“将全军撤回!”
胡轸闻言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钟繇任意妄行,不惜代价的想要攻下并州军,这样一来,关中军就算不败也将损失惨重。
关中军退入山下,钟繇择了一处地势较低之处驻军,准备让全军将士们养精蓄锐之后,再次强攻乾烛谷,不仅如此,钟繇还派出十几名探马观察周围的地形,看哪一处地势利于进攻就让军队在那里发起攻击,而不是像原先那样盲目进攻。
而就在钟繇和徐荣、胡轸等人商量战情的时候,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吓得所有人一时间手足无措,面露惊慌,也幸亏他们所在之地视眼开阔,所以立马就看到了不远的天门山,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生雪崩,声势惊天动地不说,雪浪汹涌澎湃,就犹如海上的波涛巨浪般席卷而来,吓得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瞠目结舌。
虽然钟繇在第一时间让麾下将士们做好防御,但雪崩来的太快,在吞没了三五座大山之后便抵达了乾烛谷,偏偏钟繇等人驻军之地又处于低势,本来是个易守难攻的屯驻之所,但是雪崩一来,立马就把地势不高的地方全给吞没了,关中军无可避免的被雪崩一阵洗刷,发出一阵阵的哀嚎。
幸运的是,雪崩虽然汹涌,但到达了乾烛谷之地后威势已经不像先前那般强烈,后继不足,积雪所过之处也不过就三尺深,虽给关中军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但绝对埋不死人。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情况!”钟繇艰难的从积雪中爬了出来,脸上布满了惊恐和愤怒之色。
“大人,这是天门上山的积雪,据说已经好几年没发生雪崩了,没想到偏偏这时候……”胡轸拍着身上的雪沫,一脸的欲哭无泪。
“可恶,可恶!”钟繇转头看着乾烛谷,见雪灾没有蔓延至谷中,山上的并州军根本就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心中越来越不忿,握紧的拳头狠狠的往雪地中猛砸两下,溅起了一片片的雪花。
一旁的徐荣无奈的道:“此刻山下都是积雪,我军不可能踏着雪地攻山,看来要等积雪融化后才能攻山了。”
钟繇一脸不甘道:“让大军退往山中,等什么时候积雪融化,我们再行进攻。”
……
乾烛谷上方,庞德等人孤高临下的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雪崩,真感觉老天都在帮自己,虽然说前番关中军强行攻山,损失惨重,败了一阵,但只要重新部署,摸清地势,缓缓图之,还是有机可趁的。
但是一场雪崩下来,关中军全军溃乱,士气全无,迫于无奈之下还要躲入山中避寒,处境比起并州军还要糟糕,这不得不让庞德心中窃喜和幸灾乐祸。
“将军,不如趁着关中军一盘散乱之际,下去冲杀一番,兴许能一举击溃他们。”一边的副将跃跃欲试道。
庞德闻副将之言,神情一阵动容,似乎对这个提议非常心动,但庞德毕竟是心性沉稳且又谨慎之人,虽然很是心动,也恨不得想趁着这个机会杀了时刻都想着置自己死地的钟繇,但一想到两军目前的处境,还不是半斤八两。
因为积雪封路的关系,关中军攻不上山,他们也难以向山下发起进攻,再者关中军虽然受挫,但却没有伤亡,战力依旧存在,两军真要打起来,吃亏的还是并州军。
“不妥!”庞德分清楚礼毕之后,摇摇头道:“我军以防守之势,再凭着此刻的积雪封山,完全可以阻挡住关中军的进攻步伐,没必要与关中军正面对抗,别到时我们没灭掉这批关中军,还被他们包了饺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知道天门关的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