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能一时溃败,哪想到形势是瞬息万变,金兵南下,掳走徽、钦二帝,赵构应天称帝,又一退再退,逃到临安。方仇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这才带了慕容念娇往东南方来。
方仇在汉中碰到慕容念娇,见慕容念娇心思单纯,不谙世事,却又武功高强,正可利用她来刺杀王渊与韩世忠这两个军中大将。这两人对于方仇来说有不共戴天之仇,正是王渊指挥宋军打败了父亲方腊,那韩世忠更是杀害方腊的凶手。方仇早就想杀这二人已报父仇,只是一时没有机会,更不想自己或自己的下属身临险境,能借慕容念娇来了却自己的心愿,实在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探听得韩世忠在秀州,一路设局,赶到秀州,一来刺杀韩世忠,二来能尽快赶到临安,设计杀了赵构,推翻宋朝,自己也有机会搞个皇帝坐坐。
盛天罡道:“宋朝自金兵攻陷汴京,赵构在应天即位,四处招兵买马,军师与我便安插了不少我教之人加入宋军之中,有个叫张逵的,是我教中人,为人机智勇敢,此时正好随军护驾,在苗傅手下当个裨将。这苗傅为人狂妄,有勇无谋,自恃家族战功赫赫,从不把一般人看在眼中。他眼见王渊勾结宦官做了高官,心中早已愤愤不平。金兵攻陷扬州后,眼见得王渊激起了民愤,对他更是不满。张逵窥见这是个好时机,便揪准机会,游说苗傅杀了王渊取而代之。”
原来这张逵足智多谋,是吴谋手下的一个得力干将,一年前吴谋把他安插入宋军,随驾驻扎扬州,见上官苗傅狂妄傲慢,时有怨言,早就在暗中留意,一有机会便想蛊惑其起兵叛乱。也是天赐良机,金兵攻打扬州,王渊又不顾扬州百姓官兵死活,一味用战船运送宦官与自己财务,搞得军民怨声载道。
这一日张逵见苗傅独自坐在营帐中喝闷酒,便闪身进去,笑嘻嘻地对着苗傅行了一礼。苗傅见他进来,喝道:“看你神神秘秘的所为何事?”
张逵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了!”
“你是不是看我烦闷,来取笑与我,看我不叫人把你打出去。”
“将军慢着,小底哪敢取笑将军,实在是看到将军好事临近,忍不住先来给将军道个喜。”
“哦,本将军正自烦恼,哪有甚么好事,敢情是取笑么?”
张逵道:“小底知道将军为什么烦恼,更知道将军的好事是从这烦恼中来。”
苗傅被张逵这么一说,一下子来了兴致,问道:“哦,那你说说看,我所为何事烦恼,又有何好事?”
“将军所烦恼的无外乎王渊与康履。”说完一顿,看了一眼苗傅。
苗傅一惊,道:“我正是为此,你怎么知道?”
“将军一生战功赫赫,苗氏一族又为大宋屡建功勋,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个统制官而已。你看王渊,论战功不及将军,又无家族势力,只不过巴结了宦官康履,便平步青云,当上了御营都统制及枢密使,不要说将军不服气,便是我等做属下的,也是替将军抱不平的。”
这一下说到了苗傅的痒处,他心中正为此而不平,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叫嚷,平地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现如今听得张逵如此说,便如聆听仙乐一般,直把张逵引为知己。只听他说道:“谁说不是?这王渊实不过一卑鄙小人而已,自以为结交了阉人,就能欺上瞒下,搜刮百姓财物,不顾官兵死活,直是个该千刀万剐的人。今上颠沛流离,百姓兵士惨遭金兵杀戮,那些人居然还只顾自己,我思之实在是食不甘味。来来来,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吩咐侍从添了副碗筷。“只不过这怎么也不能说是好事啊。”
张逵道:“将军,如今官家身边尽是谄媚小人,双眼已被奸佞蒙蔽了。而今因王渊辈用战船私运财物,致使万千军民惨遭金兵杀戮,他一个犯了如此死罪之人,官家听信了康履等的谗言,只不过免了他枢密使的职位,改任同签书枢密院事,而没有作其他严厉的处分,更为甚者,竟允许王渊掌管枢密院事务时,可不必呈书报奏官家。这如何能使广大军民服气?你看看大营中官兵哪一个不是怨声载道?现今将军是扈从统制,正好可以振臂一呼,杀奸臣,清君侧,不但可以为朝廷建立奇功,进而加官进爵,更可以名垂青史,彪炳千秋。”
这一番话说的苗傅热血沸腾,脸上已现激动之色,口中却道:“我们没有官家的圣谕,这不是谋反么?”
张逵见他脸色,已知他已心动,接着道:“将军此话错矣,现今官家只不过是被奸佞蒙蔽了双眼,待你带领大家杀了奸佞小人,便如给官家拨云见日,官家如何不识谁奸谁忠?那时官家必对将军感恩戴德,再者,将军杀了王渊后,已是重兵在握,官家不倚重将军还能倚重谁呢?”
苗傅觉得张逵说的有些道理,要是真能如张逵所说,杀了王渊、康履,拥兵自重,不但能争取民心,便是赵构都要看自己脸色行事,那时自己做个太尉宰辅自不在话下,便是做个异姓王也不是不可能,以自己之能耐,辅佐大宋开辟一个辉煌时代,更是名垂青史的大好事。但他总觉得此事过于冒险,自己势单力薄,一个不慎,就将万劫不复。
想到此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