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暗无天日的生活已然让囚禁在这里的人变的分不清时间,他们现在唯一能判断时间的标准便是每天芬妮回到船舱里的时候。虽然这里的每一个人依旧是被无尽的抑郁所占据,但经过了这些日子后,船舱里这些被囚禁的人反而都显得比以前都安静了,他们也许是觉得,无论如何,只要能活着便是好的,即使是下半生成为奴隶,终日劳作,受尽屈辱,但这也远比生命的终结要好。当某个时间船舱的盖子被打开了,芬妮如期的站在甲板盖子的旁边,外面泛着绯红的霞光照进昏暗的舱底,黑暗里的人便知道,这一天又过去了。
时间如同大海中的浪流一般,随着航程的前行也在不断的流逝,转眼间,这已经是舱盖第七次被打开了。
当芬妮正要走下船舱的时候,旁边唯一的一个戴着皮帽子的佣兵叫到:“拿着这个。”随即,他将一个保存完好的苹果向芬妮抛了过去。
要知道,在海上这种没有腐烂的新鲜水果可谓是相当稀有的物资,这名佣兵愿意这么做,也是因为芬妮这些日子的勤劳乐观的身影让他想起了曾经有过的正常生活。
芬妮有些诧异地接到苹果后望着那个依旧是有些僵硬的脸,本想拒绝他的好意,但那名佣兵却抬了抬自己的脚。佣兵的眼神里透露出温暖此时带给他的愉悦。
“补得不错,这是你应得的。”
芬妮望着手里的那个苹果,这似乎让她想起了什么。
“谢谢你。”芬妮朝他点了点头,一步步走下了通向船舱的阶梯。
待芬妮进入舱底后,那名佣兵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芬妮的背影,随后便关闭的舱门的盖子,上了锁,之后径直向船尾处走去。
佣兵在船长室的门前停下了他的脚步,随之脱下了自己的黑色皮帽,稍微整了整自己杂乱的头发,然后深吐了一口气,上前在船长室的木门上小心翼翼地敲了三下。
“谁?”门内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老大,是我,山猫。”门外的佣兵轻声回答道。
“进来吧。”麦吉拉在屋里回应。
叫山猫的佣兵在得到麦吉拉的应允后推开了门。室内,麦吉拉坐在一张宽大的兽皮椅子上,手里正拿着一个调着异国文化的杯子,而那杯子里则装满了泛着暗红色气泡的液体。
“什么事?”麦吉拉盯着眼前的佣兵问道。
被麦吉拉这么一问,山猫瞬间从那杯子里的东西回过了神,他说道:“是这样,我想我们明天天亮之前就能抵达暗藻岛了。”
“很好!你下去通知他们,今晚加餐,除了舵手外其他人酒水不限。”
“是。”名叫山猫的佣兵激动地点了点头说道,但随后他又用一种畏惧而又渴望的眼神偷瞟了一眼麦吉拉。
而这个举动并没有逃过他的头领的眼睛。
“说吧。”麦吉拉喝了一口被子里的液体说道,“上岛之前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听到麦吉拉的问话,山猫喜形于色,但他很快发现不合时宜之处,便又连忙改回那副恭敬的态度说道:“那个,老大,芬妮这些日子帮我们船上的兄弟干了很多活,兄弟们都觉得她挺懂事,而且又能干,所以您看能不能?让她留在我们船上。”
麦吉拉露出一副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芬妮?就是那个天天在甲板上走来走去的女孩吧?”
“对,就是她。”山猫显得有些激动地说道。
麦吉拉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了山猫的身边,他拍了拍了对方的肩膀,笑着说道:“山猫,你也跟着我干了有些年头了,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麦吉拉的话瞬间让山猫脸色变的沉重而难看,他低着头,喉咙里艰难的说道:“是,是的。”
“既然你清楚,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不能为了一点自己的私欲而占用任何一点属于组织的资源,不管是人还是物!”麦吉拉虽然是笑着说这番话,但在山猫的耳朵里却能明显的听出这之中的威慑。
“我,我知道了,老大,我不会提这件事了。”山猫低着头,畏惧中带着肯定般的语气说道。
“好!你下去吧。”麦吉拉转过身子,不再关注他,待木门重新关上后,船长室再度安静下来,像是恢复了先前的状态。
晚上,在船舱上面的人进行了一场狂乱的宴席,粗野的佣兵们大喊大叫,肆意放纵,有自认为有歌舞天赋的趁着酒醉跳起舞来,粗大的皮靴把甲板踩得扑通直响,有的狡诈些的家伙就开起了赌局,打算趁其他人头脑发昏的身边人口袋里捞上一笔,又有的疯狂的家伙搬出存了几天的朗姆酒混在一起玩“烧胡子”的游戏,就是把胡子浸到一杯满溢的酒杯之后点火,看谁能坚持得最久,而赢的那个人便可得到这一满杯酒,输的人则要吞下一整块跟树皮一样又黑又硬的臭咸肉。
舱底底下的人在这样的双重压迫下禁不住把头埋进干草堆里,但这也挡不住甲板上疯子们的叫喊声,打翻的酒液从缝隙里直接漏到了舱底,弄得连下面也满是酒味,这样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