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以由她出面留住这尊大佛。她不可以拒绝,因为她是楚天佑的女儿,没有这层镶金的身份,她根本什么都不是。陆正对她有情,她也装作多他有意。
对于虚情假意的笑,她其实已经麻木了。笑,真的是一件很吃力的伪装。
可是她此刻笑得那么愉悦,不需要任何酝酿和演技,她捂着肚子,根本停不下来。
顾沛海去山坡那边捡回了那只丑不拉机的风筝,抚弄着那只残破的风筝,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这只风筝我做了一个晚上呢!是一边想着大小姐的脸一边做的……”
残破的风筝面上,依稀可以看出上面画风粗犷的眉眼,外加一张不忍直视的猩红大嘴。
这是照着她做的、照着她的脸、她的脸……
楚月笑弯了腰,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自那以后,顾沛海坚持不懈地在楚月身边晃来晃去,楚月依旧和陆正走的很近,却也不排斥顾沛海的接近讨好。
“大小姐,这是我去城南给你买的烤红薯。”
“大小姐,这是我给你写的诗,上面还有我的名字。”
“大小姐,你看,我换了个新发型,帅不帅?”
“大小姐,天天这样叫你真是太别扭了,好歹我们这么熟了,我能叫你月月吗?”
……
“可以。”楚月侧过头,她的眼眸中波光流转,数不清的潋滟风情,她只是柔柔一笑,如一片羽毛撩人心弦。
顾沛海没想到她会轻易答应,愣了一下,然后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狂喜地在原地手舞足蹈。
楚月静静地看着,这个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她根本不必和他说一句话,因为不值得。可她却想要和他说话,只有和他说话的时候,她才是真正地楚月,再不用什么伪装。
他喜欢她,她早就知道。可像他这样没有价值的人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
他是没有价值的人,却与那些人都不一样。他虽然说话痞里痞气,穿衣打扮活像个臭流氓,其实却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他会把所有的情绪写在脸上,爱就爱恨就是恨。不像那些城府深的斯文败类,外表光鲜亮丽,背地里干的全是龌龊事。这世上的善恶怎么能只看外表。
他是那个在寒冷的冬夜护着热红薯跑过来只为送给她的人;他是只要她笑一下就傻兮兮地高兴半天的人;他是雨天都不打伞出来跑出来只是给她打招呼的人;他是天天在她身边死活轰不走的狗皮膏药……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本来只是对他好奇心变成了别的感觉。,要看到他,就莫名觉得欢喜。
她喜欢他,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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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漆黑的夜,惊雷阵阵,风雨欲来。过堂风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飘出堂外的除了白花花的纸钱还有细微的喘息声。
唇齿交融的滋味多么美好,几乎就是糖果融化的味道,骨节修长的手指插进脑后柔软的发丝,收紧,涌动的情愫像潮水难收。
直到分开喘息,顾沛海都不能相信他倾心已久的大小姐在灵堂前强吻了他。
一身缟素的女子显得更加柔弱,她的眼神如外面漆黑的夜一样坚定深沉。她的父亲刚刚去世,她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还记得父亲的遗言,要陆正做他的继承人,另外,她的归宿也要属于那个男人。
她不要。不要再做谁的傀儡!
“顾沛海,你要对我负责吗?”
“我……”
“你一直喜欢我对不对?”
“我喜欢你……”
那就够了,我会给你最好的,因为我也喜欢你,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阻碍我们。
楚月将头埋入男子怀中,风筝的线已经断了,但是我情愿和你一起坠落,“你会一直爱我吗?”
“我会。”
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在顾沛海脸上浮现,温柔如水的嗓音,说着世上最美妙的情话。
其中的真心几分,或许只有岁月知道。
那按耐多时的大雨狠狠砸下地面,一下子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雨声如战鼓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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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中抽出思绪,她看向那个仍在等待答案的男子。
“我已经忘了什么时候爱上了他,我只知道,那时的他值得我动心。”
“……”
“我真的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