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他其实也在看着她。{d}{u}{0}{0}.{c}{c}
柔弱清秀的一张脸,偏生那么要强。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是在这里。他本来只是想要等这个女孩回来,共商大计,等了她一下午却是熬不住疲倦睡了过去。后来,黑暗中互相较劲的对视让他一下子改了主意,这样的桀骜不驯,如果不挫挫她的锐气,怎么可能让她心甘情愿呆在他身边。
而此刻的他们,为了同一个目的,不择手段。他顾申不是个好人,却把这个叫季初的女子也拉进了邪恶的沼泽。为什么要做一个善良又软弱的人?只要摒弃那些无聊的规则,我们明明可以很强大。跟着内心的感觉走,它会指引对的方向。
“我怎么觉得,是你的额头比较烫呢?”
“不是说要我陪你喝酒吗?我去拿杯子。”季初硬生生地转开话题,转头便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那瓶华丽的洋酒屹立在桌子正中央,两边是跟班一样的小酒杯紧紧贴着瓶子。顾申仍坐在那张唯一的小矮凳上,季初则费力地从客厅拖了一张靠背椅回来,还没轮上她坐上享受一会,对面的男子眼里就射了个冷箭过来。于是最后的局面就是,顾申靠在椅背上一副享受的模样,而她就得坐在矮他一节的小矮凳上,仰视着他的光环。
“喝完酒你就快点走。我爸妈回来看见你就出大事了。”
顾申全然没有受到威胁,指指酒杯就是不客气的差遣:“满上。”
季初顺从地倒上酒,酒面映出她的脸庞,她乐颠颠地建议:“顾申,我们来划拳好不好,谁输了就喝酒,还要让对方问一个问题。很有意思吧?”
“你就对我这么好奇?”果然,她的目的又被一眼识穿。
季初扬起脸,继续笑,不死心地激他,“你不敢?”
像他们这样要面子的人,都互相知道对方的软肋。结果,不言而喻。
第一局,季初输了。她爽快的喝下酒,微辣的液体在喉咙里滚了几圈才咽下去,将肠子烧的痛,腹里暖洋洋的,她大义凛然地一挥手,放言道:“除了体重,随便问。”
“你喜欢什么颜色?”
出乎意料的,顾申问了个很简单的问题。
“绿色,我喜欢那样生机勃勃的颜色。”
第二局,季初继续举杯,脸已经有些泛红,眼睛倒是异常明亮。
“喜欢什么花?”
“月季,我喜欢可以随意采摘又不娇贵的花朵。”季初认真回答完,却不甚满意地看着顾申,“你明明可以问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有什么弱点还有害怕的东西,还有初吻之类羞羞的话题。”
“我不需要知道这些没用的东西。”顾申毫不留情。
第三局,终于轮到顾申。他摇晃着杯中的液体,那汪琥珀色在灯下闪耀着,他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季初已经有些醉,但还记得早就准备好的问题。“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他不解。
“听不出来吗?我在问你为什么不高兴,你今天一天都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这样消失了一天的人大晚上却来找我喝酒,我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季初在桌子上敲着空酒杯,加重语气。
“只是手机没电了。而我来找你喝酒,也不是因为不高兴。”
“你骗不了我,我现在看得很清楚。”她那双因喝酒而发亮的眼睛盯着那张说谎的嘴,“你该照照镜子,你的伤心都写在脸上。”
顾申不动神色地倒上酒,“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回答过了。继续。”
接下来反倒是季初连输三局,顾申问的又是无关紧要的问题。
卷土重来。她一直惦念着要把刚才的问题追问出来,可真正翻本的时候,却已经醉个不行,早就忘了自己的初衷。
“你、喜欢、什么季节?”她没头脑地照搬刚才顾申的问题,一字不差。
“秋天。”他的回答,也是如她一样。
顾申没有醉,她却醉了。脸烧的如晚霞潋滟,有一种在云端上飘着的感觉,异常兴奋。眼前的顾申,仿佛坐在天边,全身笼着一层霞光。她还记得在和他喝酒,手伸出去倒酒,瓶子却被顾申按住。
“你醉了。”
她醉了,醉的连反驳抵赖都不会,只晓得傻笑。“不喝了吗?可是、我还有好多话、没有问你,你是谁、陆绮是什么身份、你、的各种死穴,还有,我还要问……咦,你喜欢什么颜色?”
顾申皱眉,听得她继续说。
“对了,你还没有问我喜欢男人的类型,我的弱点、还有死穴,没有问我、初吻之类的话题。”
凭她这样奇差的酒量,居然有胆和他叫板。顾申微微一笑,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拽到那扇开着的窗户前。寒风灌入涨热的脑子,那个异常亢奋地不停胡言乱语的人儿,此时终于清醒了几分。
“顾申,你要谋杀我?”
风吹起她的短发,柔软的发丝撩得他手背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