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不大,食材很快送了过来,金针菇、猪肉和豆腐。井篱园有单独厨房,安意进厨房煮菜,绿苕跟了进来,站在安意身边,“罗郎中,你不该这么多管闲事。”
“我是郎中,治病救人是我的本份。”安意往灶膛里塞了些草柴,抬眸看着绿苕,“在二夫人还没有决定之前,我会尽心尽力的医治她。”
绿苕目光一闪,抿了抿唇,转身走了出去。
安意垂下眼睑,唇边闪过一抹嘲讽的冷笑,动作麻利的煮了两个菜出来,金针肉丝和豆腐汤,端进屋内,“安夫人,可以吃饭了。”
“好香啊,罗郎中,辛苦你了。”罗氏客气地笑道。
“不辛苦,我喂您吃饭。”安意端起碗,体贴的喂罗氏吃饭。芳蓉目露疑色,姑娘对这位安夫人可真好。
安意喂罗氏吃完饭,让婢女把碗筷收拾好,再去厨房熬药。药还没熬好,去缀锦院打了小报告的绿苕就回来了,冷着一张俏脸道:“罗郎中,夫人让你过去。”
安意起身道:“芳蓉,你熬好药,端给安夫人喝。”
芳蓉走了过来,拦住绿苕的视线,“等药熬好了,奴婢会亲手喂给安夫人喝的。”
安意见芳蓉听懂了她的话,笑了笑,掸掸裙上的灰尘,洗了手,随绿苕前往缀锦院。
黄氏小睡起来,已换了身玫红色绣五彩蝴蝶的衣裳,头发也重新梳过,挽着随云髻,右边斜三两根白玉兰花簪,左边是小巧的展翅凤首金钗。
安意虽然知道嫡庶之别,具体的规矩却不知道,若是知道,这身打扮已然逾越。
“罗郎中,请坐,这么大的太阳,让你来回的走动,真是不好意思。”黄氏欠身道。
“无妨,不知道二夫人找我有何事?”安意淡笑道。
“来,喝碗酸梅汤,解解渴。”黄氏笑盈盈地道。
安意端着冰镇过的酸梅汤,并没有喝,已过了中秋,她不喝冰冷的东西。
黄氏也没管她喝不喝,笑笑问道:“罗郎中,现在还住在公主府吗?”
“住在公主府出入多有不便,公主就把六顺巷的一处宅子送给我居住。”
“六顺巷在永定街,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虽说已是秋天,可这秋老虎热剥皮,让罗郎来回奔波太辛苦。”黄氏蹙眉,一脸为难地道。
“夫人的病情严重,若是方便,还请二夫人安排一下,我愿意留在府中给夫人看病,直到夫人痊愈。”
“罗郎中真是仁心仁术,愿意留府中给夫人看病,是最好不过的了。”黄氏顿了顿,话锋一转,“家里空房到还有几间,只是我还没跟我家老爷商量,等我和我家老爷商量后,再行安排,这两天就辛苦罗郎中了,我会派人去接罗郎中进府,给我家夫人看病。”
“全凭二夫人安排。”安意料到黄氏不会马上答应她住进来的。
黄氏笑,拿起搁在身旁红木匣子,“小小意思。”
“这病还没治好,我可不好意思收这诊金。”安意接过木匣,才说客气话,把贪财的郎中演得恰如其分。
“只要你尽心为我家夫人治病,这些都是小意思。”黄氏眼中闪过一抹鄙夷,贪财的人好收买。
闲聊了一会,给罗氏喂了药的芳蓉过来了,安意告辞离去。角门处停了一辆马车,安意并不觉得意外,扶着芳蓉的手,上了马车,靠在车上锦垫上,闭上了双眼。
马车在院外停了下来,安意下马车,“芳蓉。”
芳蓉会意,从荷包里掏出块碎银子,递给车夫,“谢谢大叔,送我家姑娘回来。”
那车夫也没拒绝,收下银子,驾着马车离开。
芳蓉敲了敲院门,彩屏打开门,见是安意,笑道:“姑娘回来了。”
“安府悬赏请郎中,我过去瞧了瞧。”安意主动告诉她,这一天的行踪。
彩屏愣了一下,忙笑问道:“姑娘可用过晚饭了?”
“时辰还早,不曾用过晚饭。”安意边往里走,边道。
“姑娘想吃什么?奴婢给姑娘做。”彩屏跟在后面,殷勤地问道。
“今天午饭在安府吃得太油腻,晚饭你煮清淡点即可。”
“奴婢知道了。”彩屏送安意主仆到正院,转身去找周全海,把安意一天的去向告诉了他。
周全海只说了句知道了,就没再多言。
“我想请姑娘给我把把脉。”彩屏脸微红地道。
“你别去想那些事了。”周全海皱眉道。
“什么叫那些事,我就是想生个孩子,姑娘的医术好,连县主的反胃病都治好了,说不定她能治好我的病。”
周全海低头,半晌,道:“你想怎么样就怎样,我饿了,快去做饭。”
彩屏见他同意了,转嗔为喜,去厨房煮晚饭。
安意并不知道这夫妻俩之间的事,拿着一本书坐在房里发呆。黄氏的所作所为,安清和知道吗?安康和安健知道吗?卫旸又去了哪里?
“姑娘,您在想什么?”芳蓉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