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做活人的生意?掌柜说笑了吧,难道住你的店还会出人命不成?”黑白无常随口问了一句。
“客官所言正是,”黄眉忽然失了笑脸,转而阴沉地紧盯着黑白无常,“二位远道而来,想必已经一睹了葬佛岭秀美的峻岭峭壁,但常言道‘山高必有怪,岭峻却生精’,在距此地百里外的黑风山上,就住着几个妖怪。白日里因为不喜阳光,他们常会躲于黑风洞内休眠,直到黄昏的夕阳照遍了整片山岭,他们才会睁眼苏醒,出洞口来找寻食物。”
黄眉的语气异常低沉,且又夹带着几分哀怨之情,倒是让白无常略觉畏缩之意,他惊疑道:“那依掌柜的意思,那几个妖怪渴望的食物,该不会就是住在这葬佛岭里的人吧?”
“这位公子说对了一半,这几个妖怪所嗜好的食物确实只偏好凡人,但却不是吃他们的肉身,而是吸他们的精气。以往在我这店过夜的客人,当晚十之**就都会死于非命,而且死状极惨,不忍直视!所以我多收银两正是为了要安置好他们的后事,以免让其曝尸荒野,遭野狗争食。”
黄眉说得虽然情真意切,但黑无常并不信他这一套,只觉他是为了能多骗些钱财才会编出妖怪索命的传言,便反问道:“既是如此,那为何掌柜你没有被那些妖怪给吸了精气?好让你能在这客栈继续逍遥自在地赚大钱。”
“这位姑娘说得也不无道理,你问我为何能躲过妖怪之扰,那是因为我本是个信佛之人,正所谓‘佛法无边’,试问区区几个山精野怪怎敢到此放肆!”
“既是佛门高僧,那掌柜你一定有法子保我们平安,恳请告知。”白无常又从怀里摸出了几锭银子,递到了黄眉面前,但他还未伸手就被黑无常一把夺过,藏进了袖中。
“你这呆子在做些什么!”黑无常拧着白无常的耳朵退到一边,“我本以为你随我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困苦,即便是再愚蠢的脑袋也该会变得机灵一点,可谁料你居然这么无知,偏信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的胡话,真是丢尽了我们幽……游府的脸面,还不给我闭嘴,滚到一边呆着去!”
白无常被黑无常狠心一推,踉踉跄跄地撞在了墙上,直跌地满眼金星。
“既然你这店有妖怪出没,且又任由他们害人性命,那就请恕本姑娘无福消受掌柜的礼待,就此拜过!”黑无常做了个揖,抓住还在犯迷糊的白无常的衣领就准备往外走,可谁料,就在这时,那原本紧闭的木门居然自个往里打开了。
“咦?”黑无常在心里打了个寒噤,因为他明明已经把门锁得很是牢固,虽说外面正刮着冷风,但若非借助人力,是不可能轻易被推开的,于是他停住脚步,静静地盯着门外,想弄清楚其中的缘由。
不久,两个衣着华贵的道士抱怨着进了屋子:“这葬佛岭真是有够邪门的!太阳居然不到申时就下山了,害得我们不得不摸黑行了几里路,幸好在这荒山里有家客栈,不然若是露宿荒野,我们可是有罪受了!”
这两个道士长相秀气,眉宇间透着一股和善正义之气,虽谈不上是仙风道骨,但也称得上是俊俏。他们的着装样式同出一门,但颜色却是相对的,左边的道士是一身木炭黑,而右边的则是一身石灰白。
见又有新客人上门,黄眉即刻撇了黑白无常迎了上去,恭敬地问了二人的需求。
两道士想在此安稳地过上一夜,便问了住店的价钱,黄眉如实告知,却让两人心生不满。
黑衣道士握拳在手,小声嘀咕道:“这不明摆着是家黑店吗?待我好好教训这黄眉老儿一顿,好让他明白,敢对我们二位阴使出言不逊是何后果?”
但白衣道士却一摆手拦住了他:“别如此莽撞!我们有要事在身,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露了身份,反正此行我们带的银两够多,一千两就算作是交个朋友吧。”
于是白衣道士打开了随身的包袱,从里面取了一千两银子,交到了黄眉的手里:“掌柜的,这是住店的费用,你自个数数,是否足够了?”
黄眉收了几百锭大小不一的碎银子,乐得两眼放光,忙嚷道:“不用数!客官如此豪爽,怎么会屈尊少给银两呢?我这就为二位准备一顿美味佳肴,并把最好的上房留给二位。”
黄眉拍了三声掌,二楼就传来了动静,在一阵急促的奔跑声过后,从上面下来了五个仆人。
这五个仆人长得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每人额头上所写的金字,分别对应五行的“金木水火土”。
“阿金,你去附近的储藏室取些腊肉和蔬果回来,要最好的。阿木,你去地下室挑些干柴运到厨房,顺便生个火。阿土,你把这里的桌椅全给擦干净了,不得留半点灰尘。阿火,五个人中就属你的厨艺最好,就负责去做些可口的小菜来给二位客官享用。至于阿水,你就去三楼,把最好的上房再认认真真清扫一遍,如果还活着一只蚊子,这个月就不必领工钱了!你们都听清楚了没?”
五个仆人木讷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之后就分散开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两位客官别介意,我这五个仆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