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笑扬飘飘长发过于显眼,为免招摇,孔南决定将面包车让给笑扬驾驶。于是在孔南、李青出发前往任心情家拜访的同时,笑扬驱车来到了安文所在的小区。停好车,笑扬抬头仰望楼顶。
安文,古郡二中的语文教师,一个身形清瘦、气质温和在自家楼顶养有一群鸽子的男子,似乎是个道士。
回想着关于安文的简单情报,笑扬径直走上楼顶,此时,安文正在楼顶晒太阳逗弄鸽子。
“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安文起身,视线在笑扬飘扬的长发上停顿了几秒。
“关于道、道家与道教,我想请问一下你的看法。”
面对笑扬直白甚至莫名其妙的问题,安文疑惑不解,递了一根凳子给笑扬:“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能问下你的身份吗?恕我直言,一般人不会这么打扮。”
笑扬坐下,直接答道:“我是国家环保局的成员,超能力者,对关于道的一些事情很好奇,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看法。”
“是这样的吗。不过环保局?环保?好名字呀。”一只鸽子落在安文手上,安文抚摸着鸽羽思考了一会接着说道,“那些形而上的我也说不来,只说说我个人理解,道家是一种思想,文化思想,而道教是一种宗教思想,就这么简单。”
安文顿了一下,将鸽子放飞:“再有要说的话,就是现在还流传于世的道术或说技巧,不论零散还是系统,应该说都是属于道教吧。那些仙家人物,道家风采,大概只剩下传说了吧。”
笑扬默默颔首,看着安文。沉吟不语。
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又组织了一会语言,安文微笑着继续说道:“我只是市井小民,恰巧会点弄玄之术,也不敢妄言道理,只能说在我眼里,‘道’是个泛意义的名词,难以说清,但多少觉得应与每个人的心性有关。心性随和则言行随和,对‘道’有随和的理解;心性淡漠则言行淡漠,理解的也是淡漠之道。”
安文不语,微笑看着笑扬。
一只鸽子扑棱棱地舞着翅膀,转了几圈后落在笑扬肩上。
“受教了。”笑扬沉思半晌,忽地起身施礼作揖。鸽子惊起而飞。
安文微愣,尴尬笑道:“这个,我不太会作揖,失礼了。”
笑扬轻轻点头,毫不在意地掏出一张名片:“他们的名片,有意加入环保局就联系他们。”
安文轻叹,接过名片:“我只一介文弱书生,会些弄玄之术,画符驱邪,联系你们恐怕反而是找你们出手。”
“算了,这些以后再说,留下来吃晚饭吧。”安文淡淡笑着,发出邀请。
笑扬怔住,怔怔看着安文,忽地微笑:“你很不同。”
眼见笑扬难得露出笑容,安文笑意更浓:“我只是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
没有人能说清“道”,因为“道”包罗万象,有时候,自然风光是“道”,处世为人是“道”,安文平淡的发言亦是“道”。
而笑扬冷漠孤僻,却为着童年记忆四处问“道”,也未尝不是“道”。
微微泛红的夕阳下,两人的笑容是如此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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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岷江河畔。
孔南两人早早来到了给蓝天灵那封信上约定见面的飘香茶楼,在河畔选了个位置坐下。当然,李青还打包带了一斤燃面来茶楼接着吃。
李青吃着面,见孔南沉默地坐着,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楚的感觉,终于不禁开口:“孔南,那封信,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那样写?”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能会来。情况越来越复杂,我已经不能也不敢只把他当成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了,隐隐约约总觉得他的身世没档案上这么简单。”孔南一反常态地打开了话匣子,李青也不打断,默默吃着面聆听,“只是不论蓝天灵身份有多复杂,性格有多怪异,至少他对他那几个朋友是真心实意的。而且正因为他性格异于常人,所以其心意也就愈发真切。也唯有从此入手,才可能让他来而非无视我们。是的,无视,在没有深入接触了解蓝天灵真正的性格前,不排除他无视正常的邀请信的可能性。”
“再继续分析,蓝天灵的朋友中只有明月是女孩,虽然蓝天灵对其只是较为迁就,但关键在于他只对她一人迁就。所以与其将所有人都挑明,还不如只把小女孩的情报列上,放大利用蓝天灵唯一的偏爱之意将他引来。”
“当然,凡事留一线,即使是想象的空间也应留一丝余地,毕竟我们的意愿只是接触。所以我将见面的地点定在河畔,利于水系能力发动的主场,在一定程度上缓和蓝天灵对我们的先见,也避免了某些我算不出来的危险因素。”
看到孔南侃侃而谈,自信流露,李青不由得取出一个面包狂啃,下一刻突地呛住。
孔南面朝岷江河水,目光深邃:“李青,你也要多培养些自己的思维,多想多思考,争取以后独自出A级任务。”
李青抢过柠檬水一口气喝完,哭笑不得地咽完面包,抱怨道:“妈妈咪呀,你别吓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