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胡为的成年体法力过高,要让他能在二人施法的时候无法暴走,墨泽设下的法阵就比较复杂。
在墨泽布设法阵的同时,摩诃则来到了主殿,查看青衣和林静现在的情况。
尤其是林静,由于是事发突然,她道现在都还没有明白怎么林静忽然就妖化了,人都不认识了,而看样子青衣也是知道的,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达主殿的时候,青衣正在疗伤,之前天劫所受之伤,大部分已经在摩诃的帮助下恢复过来,只是天劫之下受得外伤还需要时间调理,而据摩诃观察与猜测,青衣应该是个冷性子,也就是天塌下来也可能急不起来的人。
之前她由于胡为的事情让她先在主殿调养,没想到她还真得一点也不急的样子,神神在在地还真养伤起来。
这让心急火燎还有些愧疚的赶来的摩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想。
“伤怎么样了?”青衣见摩诃过来,只是十分自然地撩起了眼皮子,十分淡然地冲她点点头,那一瞬间,摩诃都怀疑她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地方算是她的吧?算是吧?为什么和青衣比起来,她才像个外来客啊!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青衣只是清冷地点点头,声音毫无起伏地点点头,“好了。“
“额,哦,好了就好。嗯。好了就好。”一时语塞,实在没想到青衣的性格是这样,比她想想象得还要清冷啊!摩诃都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好。真是……
然后,整个主殿就诡异地再次安静下来,青衣淡淡地但却明确地看着她,而她在青衣的目光下一时找不到话说。
“你……你,林静和你说了?”摩诃忍住夺门而走的冲动,在青衣的直视下硬着头皮问道。其实她是想问你见到林静了么?你知道了林静的后悔么?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么?你知道他为你做什么了么?
还有,就是,如果你知道了,你为什么还会选择飞升?
而林静,又为何会变成这样?
可是,好端端地几句话,在青衣那简直无法直视的眼光下硬是被改成了一句不知道算不算相关的问句。
“说什么?”摩诃侧头,看见青衣难得地皱了皱眉。
“他什么都没和我说,就忽然变了。”
“呵呵。”还真是言简意赅啊,什么叫什么都没说啊,变了又是什么意思啊,摩诃一瞬间想把这孩子按到怀里好好蹂躏一番,教她说话一定要讲清楚。
或许是感觉到了摩诃的躁动和抓狂,青衣十分淡然地开始解释:
……
原来,摩诃他们离开之后,青衣便慢慢地恢复了身体的主导权,神识完全苏醒过来。
而这一醒来,自然是看到了又期待又害怕地站在她面前的焦急的林静。
那一刻,她神识初醒,哪怕是之前在沉睡之时听到了摩诃的呼唤与细语,但是,那对于她来说,都是不真实的,这就如同对睡梦中的人说过的话,知道确实有人对她说过什么,可到底说的是什么,就记不太清了。
于是,当看到了本该早已消失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青衣一瞬间以为自己还没有醒来,又或许,见到了幻觉。
只是,那样活生生的表情,那样温暖和熟悉的触觉,这一切地一切都告诉她,这,不是梦,也不可能是梦。
林静,他,活过来了。
之前说过,青衣其实是个十分别扭的人,明明之前是舍不得林静修仙的,却又不愿意开口挽留,明明在林静“飞升”后想找寻林静,却偏偏用想看看吸引他的天界为理由逼自己修仙。
而从另一方面来讲,青衣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算是个面瘫。
除非特别特殊的时候,很少能看到青衣情绪失控。
就仿若当时。
青衣当时是惊喜的,真的是惊喜,也只有惊喜。
先惊,而后喜。
真的很高兴,很快乐,很轻松,仿若多年来压在自己头顶的乌云终于散去,而太阳,穿透厚厚的云层撒了进来,在皮肤上留下一层厚重而真实的温暖。
连平日毫无表情的脸上,也生动地出现了愉悦的感觉,连嘴角都勾了起来,而颜色,也放佛照进了太阳。
所有的怨、恨、累、苦……都在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爱恨相交而本不可能再出现的男子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一刻,土崩瓦解。
那一刻,她只想扑到他的怀里,好好感受一下这个真实的温度。
让他告诉自己,这是真的,他没有死,他,是真的。
这不是梦。
可是,异变却陡然发生。
“青衣……”二字才刚刚出口,青衣都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见到眼前眉目温情而心疼的男子整个人忽然变得面目狰狞。
而原本打算准备扶向自己肩膀的双手在一瞬间变得乌黑一片,指甲也变得又黑又长。
那本来修长的身子更是被拉长拓宽,原本贴身的白衫因此而被撑破,露出内里澎湃的躯体。
青衣整个人就呆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