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介之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倒是让姑娘找到了出处。”
青衣的脸几不可见的红了一下,眼神也可疑地飘向别处,这时,却忽然听到一声沉闷的“咕咕”声。
青衣有些呆呆地回过头,愣愣地看着同样被自己的空腹声吓了一跳的耿介之。
耿介之难得地脸红了一下,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开口:“不好意思,让姑娘见笑了。”
他被人追杀昏倒到现在,估计已经有一日的光景了,这肚子最先耐不住叫了起来。
青衣不禁抿嘴笑了一下,起身道:“介之稍等片刻,我去给你热点饭菜过来。”
看着青衣衣袂飘飘的离开,男子捏了捏刚刚握得濡湿的掌心,无声地笑了。
不过一会,青衣便端着一个托盘进了房间,轻手轻脚地放在床边的矮几上。
“介之见谅,我家两个小家伙睡着了,就只能委屈你吃些我们晚上用剩的饭菜了,我刚刚热了一下,你趁热吃吧。”青衣嘴上这么说着,其实,这饭菜是她特意留出来的,她估摸了男子有可能夜里苏醒,故而专程给他留了一份。
男子本就是个观察入微的,自然是看了出来,故而十分真诚地到了声谢:“劳烦姑娘了。”
青衣扶着耿介之靠在床头,用一个软枕托在他的后背,只是,收回手时,青衣皱了皱眉。
血,她的手上沾着一层粘糊糊的还带着温热的鲜血。
见青衣有些呆愣,耿介之有些抱歉地开口,“不好意思,我本以为过一会就会好的。”
青衣难得的有点生气,这么深的刀伤,是过一会就好的么?流了这么多血,不说疼痛,就是失血的乏力和眩晕都让他有得受的。
这人,竟硬是咬着牙忍着和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青衣的鼻尖忽然有些发酸。
没有多说,青衣掀开男子身上的锦被,左手微托,轻柔地将男子推到床榻的中央,而后青衣自己盘腿坐到介之身后,脱去男子身上已经被血濡湿的里衣,将象征的绿色的木之灵力小心地逼到掌心,轻轻地附到男子沁着鲜血深可见骨的伤处。
或许是力量没掌握好,青衣感觉灵力刚刚碰着介之伤口的时候,介之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青衣吸了一口气,将力量又弱了几分,咬唇又附了上去。
这次介之不再颤抖,青衣不知道是真的不疼还是他硬是忍着,只能尽量温柔而快速地治愈他背后的伤口,之前他昏迷,她不敢托大给他治疗,万一力量掌握不好,很有可能直接让他筋脉爆裂而死,人类的身体太过脆弱,她已经亲身领教过。
深可见骨的伤口再淡淡的绿光缠绕下慢慢地一点点地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开始愈合,没多久,原本狰狞的伤口便变得光滑而洁白,丝毫不见之前的伤处。
收回手,青衣出了一头汗。
倒不是灵力耗费的缘故,这点灵力,倒是不值一提,只是,刚刚灵力使用的时候太过谨慎和小心翼翼,把她给紧张了一头汗。
下了床,回头一看,只见失了她的支撑,介之身子一晃竟直接倒了下去。
青衣吓了一跳,赶紧扶住,然后小心将他放在床上。
凑近一看,青衣才发现,不止她出了一头汗,介之的头上更是密密麻麻地怕了一层汗,而或许是怕自己因为疼痛叫出声来,他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张脸,此刻比他失血过多白得还要吓人。
这人,也太能忍了。
青衣一边心疼的时候,一边暗暗责骂。
都疼昏过去了还不做声。
端过一盆干净的温水,青衣小心地擦拭掉男子由于疼痛冒出来的冷汗。
一番清理,青衣也觉得有些累了,看了看还未曾渗出天光的天空,想了想便打算在矮榻上趴会。
哪知这一趴再醒来都能感觉到日光的温度。
青衣倏地一下惊醒,抬头向对面望去。
介之果然早已醒了,此刻见她醒来,正笑吟吟地坐在床边望着她,一袭松垮的白衣愈发衬得他“楚楚可怜”。
青衣不由地脸一红。
“姐姐,你终于醒了,饿死我了。”明明是很温馨的气氛。被青衣这么一句给硬生生的破坏殆尽。
青衣脸上的红晕瞬间褪掉,站起身来直挺挺地走了出去,硬邦邦地丢了一句:“你们先玩,我去做饭。”
鹦哥和介之同时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都笑出声来,鹦哥回过头,看着那个在阳光下笑的一脸纯净的男子,又想想刚刚姐姐的窘态,顿时笑的愈发欢欣了。
这人,不讨厌。
……
饭菜还没有上桌,青衣出来收拾桌子,就看见介之已经不紧不慢地将碗筷摆好了,十分自然十分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得一旁的鹦哥都一愣一愣的。
青衣也是愣住了,半响,见介之都收拾好了,微微笑着在一旁的窗边坐下时,青衣才傻傻地开口:“不是君子远庖厨么?”
介之见青衣问他,一点也不觉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