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陈谈先以探讨宗族大会事宜为由前来蹭饭,和往常一样,吃着喝着聊着就到了深夜,陈弓和凌芳早已回房,夜色如水,月色如潮,幽静的院子里只剩下碰杯和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话。
“这一届的宗族大会有没有什么好苗子?”陈谈先问道,本来由他和陈秋一起主持的宗族大会,他把事情都让给陈秋做了,这才造成四个擂台一个裁判的结果,他望着陈秋不怒自威的脸,真不明白如此正气十足的人用的却是一把举世无双的邪剑,他曾经拿这个开陈秋的玩笑,陈秋的回答是:“为什么你头脑这么简单用的却是功能如此复杂的剑?”
“说实话比往届差远了。”陈秋举着酒杯摇摇头,没有表情的脸透着失望,“唯一看的过去的只有雷一,只不过他终究不是我们陈家人,****虽然刻苦,天分不足,信章资质上佳,却步了你的后尘。”
“咳咳,也只是比你差点而已,我陈谈先在五行大陆也算有点名气,你眼界别这么高,现在的年轻人吃不得苦,修为自然跟不上,但总该有几个冒尖的吧?”陈谈先老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
“要说冒尖的,五福帮的赵青算是一个,只不过以前从没听说过这人,你在外面的时候多,方圆千里之内的家族可曾听说有此一人?”
“没有,这人怎样?”
“也就是二十四五的样子,水系凝气境九层顶峰,最为怪异的是他有一把纯黑色的剑,虽然从未看他用过,我几次试探居然毫无真气外泄的情形,哪怕他在打斗中。”
“哦,真有如此宝剑?不知他师从何处,恐怕是哪位隐士高人的后辈也说不定。”话说的兴起,陈谈先换了一坛子酒。
“另外,施家大公子也不错,施成洛这些年苦心孤诣造就了这么一个高级药罐子确实不简单,他的实力应该在赵青之上,李家的依旧不成器,其他帮派更不值一提。”陈秋呷了一小口,脸色微红。
“还有呢?”陈信章凑过身子挤眉弄眼的问道,仿佛变成了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
“还有什么?”
“你儿子啊,装什么蒜,在轮椅上都能连过三关,这本事难道也不值一提?”
“我也不太清楚,半年前小弓过了那一道鬼门关后体质大变,似乎有一种来自体外的能量促成他的修炼,半年来从七层升到了九层。”
“九层,你不是说八层吗?”陈谈先吃惊的问道。
“前些天我意外发现的,小弓在修炼的时候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能量出现,他一直没告诉我我就没问。”
“问武者的际遇是大忌,问了他也不一定说实话,你当初那事还不是藏了十年八年的,连我都瞒着。”
“你好意说我?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你的金雀剑从何未来,别说这些了,信章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嫂子又没做饭?”
“兰春回娘家了,儿子不知道哪去了,他尽早退出宗族大会还不是图个清闲,天天被你逼着修炼谁受的了,弃权,亏他想的出。”陈谈先无奈的摇头,“对了,老大陈奇又传信来叫我们去中土城聚聚,十年没去总庄了还真是想念那些老家伙,你在仓山呆了二十年了还嫌不够?”
“不去了,总庄给我们的任务是盯着穆兰那边的动静,若一旦有事怎么办?你不是想借此机会甩掉堂主的包袱吧?”
“怎么可能?”陈谈先故作惊讶,而陈秋的眼神明显在说,怎么不可能。
“宗族大会就快完结了,总庄的旺公学院不是在招收各分庄族人吗,叫他们几个娃娃去就是了,二十岁也该出去历练历练,老窝在仓山都快变成井底之蛙了,总庄的那几个不正催的紧吗?”
陈谈先一看没戏,赌气般的灌了自己两杯酒,一吹头发说道:“对了,我听儿子说小弓一直没带剑上擂台,难道这半年你没让他学剑诀?”
“没有,家里的剑多的是,没到化气境用什么剑都一样,管他的,下一辈的事由不得我们操心,事事帮着他们别给惯坏了,我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么?明天就让他和****去折腾,我绝不插手,不说这些了,喝酒。”
“哈,最喜欢你这句,喝酒。”两人一碰杯,洒出半杯忧愁,剩下半杯畅快,吞入腹中后化作久久的混沌未知,这才是喝酒的境界。
宗族大会终于迎来了最终四强,小弓,****,施玉,赵青,四位仓山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中,小弓和赵青是绝对的黑马,如果说小弓能闯进四强是有运气的成分,那么赵青的实力绝对毋庸置疑,一路走来几乎兵不血刃,作为仓山三大势力的杰出代表,他代表着仓山二三流势力跻身顶级势力的希望,因此台下的呼声最高,宗族大会终于迎来了**阶段。
武场的气氛空前膨胀,武场的四座擂台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中央的一座纵横十丈的巨大石台,四周被砌成由低到高的一圈圈的石椅,整个武场成了一个全部由人造石头打造的巨型竞技场,制造者当然是陈秋,忙活了一个时辰,他的脸上居然还带着昨晚留下的恼人醉意,逼出了酒劲后才褪去,他示意双方就位,一个是得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