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白老慈祥地笑着。
“晚辈在结界外不曾看见天云府,这到底怎么回事?”诸葛风很清楚,绝对不是障眼法。
“佛曰:一沙一世界。其实天云府是一粒沙,而府内就是一个世界。”白老泯然笑道。
“一粒沙子?”
像是笑话,可诸葛风知道不是。
“的确。”白老淡然点头。
“一粒沙子……”诸葛风眼珠子骨溜溜转动着,忽然激动地看向白老,“如此说来,日后晚辈可否随身携带着天云府?”
白老闻言摇摇头,其意不言而喻。
“倒也是。天云府乃何等仙府,岂真是一粒沙子这么简单?”诸葛风轻撅一下唇角,不免有些遗憾。
“呵呵呵……自然不简单!”白老有些得意地笑道。
诸葛风轻“嗯”道。
“不过与你所说无关。天云府可大可小,亦可轻可重,大可高达千丈、小则细如尘沙,府主自可随心操控。”白老耐心解释着。
“竟是这样神奇?”诸葛风震惊地瞪大眼,却也不免有些遗憾。
“诸葛小娃儿倒也不必失望,小小年纪达到炼体先天,说明你天赋不赖,好好修炼的话,日后定有一番成就。”白老欣慰地看着诸葛风。
诸葛风却听的愕然大惊。
“你……你可以看穿我的修为?”
其实看破修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自从进入天云府便一直收敛体内的气势,对方究竟如何看破?
“小小先天,老夫一眼看穿。”白老倒是不以为意,“可惜不是炼气流。”
小小先天?
诸葛风欲哭无泪,须知这小小先天让他吃了多少苦头,甚至差点搭上性命。
这打击还不算,偏偏闯入的是炼气大能的府邸。
“白老所言极是,我一介炼体流,拿到《紫龙诀》又能如何?可观可叹,却无法修炼。只怕让你主人失望了。”
“这有何难?自古不乏双流同修之才,只要老夫愿意,哪怕你是朽木也可蜕变。”
白老说到兴起,当下袖子一挥。
“走!老夫带你去道承殿。”
哗哗哗……哗哗哗……
诸葛风顿觉一阵风刮过眉梢,紧接着眼前变成一扇门。
一扇古老韵味的门。
大门正上方闪亮着三个正楷大字,字体古老而神秘,五分嚣张、五分飘逸,仿佛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眸光。
不知不觉,灵魂深陷了进去。
“醒醒!”
白老低喝一声,诸葛风方才惊醒。
“好深奥的文字,只消一眼,竟然灵魂都忍不住颤抖。”诸葛风连忙移开目光,不敢看下去。
“若是任你看下去,很快就会精气逆行,重则走火入魔,变成废人。”白老简单地解释后指向大门,“好了,进去吧!”
“小子诸葛风,拜谢过白老!”诸葛风转身走过去。
“吱呀!”推开大门,眼前朦朦胧胧。
一步跨出,突兀地进入另一个世界。
眼前映入一望无际的大草地,有山茶花、野菊花、破壳而出的草芽儿……当微风拂过,草地上荡漾起一排排碧绿的浪花,此起彼伏,十分美丽。
很快诸葛风为远处的老树所吸引。
原来茫茫天地间,唯独只有一颗大树,却不给人半点违和感,反而更添几分说不出的魅力。
身形一闪,便出现在老树前。
他从未见过这般古老的树,就像是一个日薄西山的老人弓着身躯,树上早已没有了叶子,稀稀疏疏的枝干无力下垂着,凑近一看,树皮竟是裂开一条条深邃的沟痕,由黑发紫。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老树隐约散发着勃勃生机,同时蕴含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嘎嘎嘎!”、“嘎嘎嘎!”
老树上停歇着几只昏鸦。
诸葛风瞬间怔住,油然生出一股敬意来……对老树,更是对大自然的震撼,脑海自然而然涌上一句诗,“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若还有小桥、流水和人家,岂不完美了?”
话音刚落。
哗哗哗……哗哗哗……
“流水声!”
不知何时前面出现一条小溪,流水不急不缓,奏着欢快的曲调流向远处,小溪上搭着一座木桥,乌鸦三三两两在桥头嬉戏打闹,俨然勾勒出一幅和谐的风景线。
“还有房舍!太不可思议了!”诸葛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喃喃念道:“有了房舍,是不是……”
道了一半却戛然而止。
原来岸沿确有一个白袍老翁坐在小木椅上,正拿着竹竿悠然钓鱼,怡然自得。
“这……这不可能!”
可以肯定,刚才绝无此人。
不对,不仅老翁!
从草地到老树,昏鸦,流水,小桥,屋舍,再到老人……太多的诡异和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