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趁着天黑,素怜又把钱交给贴身宫女茄巧:“你看,我卖了些首饰,换了钱,你帮我去送给我爹吧!”
可是茄巧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接过钱袋,而是跪了下来不敢看她,“邓婕妤,您父亲……已经在昨晚,与世长辞了。讀蕶蕶尐說網”
素怜退后几步,惊诧地问:“你说什么?我父亲,他,他怎么了?”
“您的父亲,他已经仙游去了。”
素怜手里的钱袋掉在地上,她不敢相信,“不可能,茄巧你在骗我是不是?我爹,我爹的病明明已经好很多了,他怎么可能……你骗我,你在骗我!”
“婕妤,请您节哀顺变啊!”
素怜一把推开她,摇摇晃晃地喊:“不可能,爹怎么可能有事,我要回家,我要亲自回家看看,我绝对不相信!”
“邓婕妤。”茄巧拽住素怜,“婕妤,请您节哀。您父亲再世时,托人给您送了封信……”
“信在哪儿,快拿给我看看!”
不等茄巧说完,素怜就着急的让她把信拿出来。茄巧不敢违令,从袖里掏出了那封信,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婕妤,您看看吧。”
素怜颤抖着接过信,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将信打开,只见上面写到——
怜儿:
爹知道自己的身体,爹快不行了。爹能活到现在,没有什么遗憾,唯独就是担心你。怜儿啊,你现在身在皇宫,那是一个危险的地方,爹真的不放心。无论如何你都要切记,不要惹事生非,不要做昧着良心的事情。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爹,爹……”素怜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女儿好不容易进了宫,有了钱,为什么您就这么走了?女儿,女儿受尽一切屈辱,就是为了救爹爹。老天,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我邓素怜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你要这样对我啊?”
茄巧拉着自己的主子,生怕她会想不开。
素怜望着渐渐短小的蜡烛,心里更加凄凉。蜡烛是如此,人的生命又何尝不是这样?会一直燃烧,直到逝去。
“茄巧,我爹不在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茄巧连连摇头:“婕妤,您不应该这样自暴自弃。您既然已经进了宫,您就应该开始新的生活。您不是还有硕嫔娘娘和媛昭仪呢吗?要是您出了什么事,她们一定会很难过。”
“爹……都是女儿不孝,不能在您坟前为您守孝,都是女儿不孝啊!”
素怜长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来。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不光是素怜这边出了事,翊宁宫那边同样出了大事。
惠贵妃竟上吊自杀了!
自从白天皇上绝情的离开她后,惠贵妃就一直在想。到了晚上,苦想了一天的她实在承受不了打击,选择了上吊自杀这条路。幸好叶蓝漾当时经过翊宁宫,就想着来看看她,一进门就发现上吊的惠贵妃。叶蓝漾慌乱之际,命随行太监救下了她,这才保住了她一条命。
只见床上的惠贵妃面色惨白,双眸紧紧闭着。谁也想不到,惠贵妃会为了情爱,走上了这条路。
直到凌晨,惠贵妃才缓缓睁开眼,看见太后那哭红了的眼睛,她微微一笑,唤道:“姑母……”
“贞儿!”太后见她醒来,终于放下了心,“贞儿,你可醒了,你怎么能这么傻,非要这么做啊?你知不知道哀家,哀家有多伤心?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原来她不是什么都没有,她还有疼爱她的姑母。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会有姑母在身边的。
想到这里,惠贵妃的泪刹那间就涌了出来:“对不起,太后娘娘,臣妾错了,都是臣妾的不好,让您也跟着一起难过,臣妾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
太后轻轻为惠贞擦拭着泪水,怜惜地问:“贞儿,你有什么委屈,你可以告诉哀家啊,你怎么就能想不开呢?”
惠贵妃凝望着一同前来看望她的周恒,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爱他,更恨他。
皇上啊皇上,您既然一点都不在乎我,又为何要来守着我醒?难道,这也是因为姑母的缘故吗?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些了吗?
这些话,惠贵妃只能在心里想,却不能说。
周恒仿佛看出了惠贞的心思,对太后道:“母后,您带他们先出去吧,儿臣想和惠贵妃单独谈谈。”
这时惠贵妃才发现,原来过来的不仅只有皇上和太后,还有好多妃嫔也都来了。其中,惠贵妃看到了含香的脸。
她目光里闪过一丝怨恨。
太后是聪明人,一看便知儿子和侄女的想法,便带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待人都走后,惠贞不解地问:“皇上,您有什么话,连太后娘娘都不能听?”
周恒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贞儿,为什么你选择这么做?”
“臣妾是依靠皇上的爱生存的,皇上都说了不爱臣妾,那臣妾活在这世上干什么?臣妾不想受别人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