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大,明明他跟那些个公子哥儿在外喝酒时,他们皆说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跟了个厉害角色。那时他就起了心思,毕竟是这么多人都认可的存在。若是自己也能跟着那人,将来岂不是更加飞黄腾达?这般想着,少年深觉自己的想法很是正确。
而花秋影见荀朔的样子,不知想到什么,竟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轻颤着食指指向荀朔的鼻尖,怒声道:“你怎生这般不争气!再等几年,你做你的出云洲一霸有什么不好?想着效命?你要为谁效命?你难道不知不管为谁效命,终究都是个奴才?!”
“师妹这般可叫我好等,却不知是师妹托我办事,还是我求着师妹帮忙了。”远炎一袭青衣,唇边笑意深深,虽然那愉悦未达眼底,可因这人的面庞俊朗,似乎天生便是带着笑意,让人察觉不到他真正的情绪。
白静显然是姗姗来迟的那个,两天前与远炎约好在出云洲最大的酒楼仪湘阁二楼的雅间见面,为的不过就是把白映儿逼出白府。众所周知,有人的地方必会有闹市,闹市中杀伤力最大的便是流言。坊间流传即使不可尽信,每件事情都有很多版本的说法,但总有一种,会被人们接受。
正如此刻白静花费大量的银钱,让远炎帮忙办的事情一样。收买方圆百里的乞丐,混混,让他们在早中晚三餐之时,行至酒肆,街道,各个地方,议论白大小姐的事情。并且分到每个地方的人,说法都不尽相同。但无一不是抹黑。
这还只是她计划的一部分而已,即使不与远炎会面,她也能知晓现在出云洲对白大小姐的厌恶情绪有多强烈。已经完全超过了她当时雇的那些白脸书生引起的轰动。
“大师兄见外了,静儿最近在府中有些抽不开身,你该是知晓的。”白静垂眸温声回答着远炎的嘲讽,手中不住的把玩腰间玉佩之上的流苏,有些心不在焉。
远炎见状挑了挑眉,却也不急着进入正题,左右已经事成。他也难得把师父不要招惹小师妹的劝诫抛在了脑后,生了些许逗弄的心思:“小师妹忙着跟那位大少爷谈情说爱,师兄自然知晓。”
白静闻言一笑,心道这便是不做死就不会死的那类人。就在远炎觉得少女这是心照不宣的默认之时,白静陡然收起笑容,语气冷了几分:“师妹感于大师兄之英勇,定会在师傅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好让你替了三师兄去百骨渊历练的名额。”
“师妹,有话好好说嘛!”远炎轻咳一声面上堆起一抹笑容:“这两日师兄帮你跑腿,功劳和苦劳都是显而易见的,相信师妹才不是那过河拆桥之人。”
白静依旧是那副冷然的样子,仿佛即便在放了八个暖炉的雅间,也无法让她给人的感觉升温。本不欲接话,但难得此刻心情尚可,少女说道:“错了,我最爱做的事情,便是过河拆桥。”
远炎听罢面色一僵,脸上的假笑似乎就要维持不住,抽了抽嘴角叹一声这师妹怎么那么实诚,出口的话却只是随意附和:“师妹说笑了,这般有违道义。”
“道义是什么?贪婪才算本性不是吗?”白静显然跟这人杠上了,大有不听到他的妥协便不罢休的架势。
这般下来倒是远炎不知该如何回话了。雅间静默片刻,就在远炎准备直入正题之时,白静开口道:“只是,在师门中人面前,总会多份羁绊,若是旁人,哪会管这么多。”
绑住人的,从来不是什么公平道义,自己心中的羁绊,才是最强大的枷锁。也不知为何,白静会把这样的话说给远炎听,明明以前两人一直都是最熟悉的路人,这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