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后。
禺疆仍然跟在姜子逸身后,他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姜子逸对他虽不若一开始的冷淡,但也没好太多。顶多便像是交往不深的朋友。
“这世上总是有人自找苦吃,唉……想想那东街的林员外一家,可不正是自找苦吃?”茶楼内,一个说书地拍着惊堂木,摇头晃脑长吁短叹,揪着胡须的手用力到几乎把胡须连同下巴一起拔下来。
“什么自找苦吃啊?”堂下有人起哄。
“当然是姻缘了!”众人一阵嘻嘻哈哈。
姜子逸坐在二楼,默默品茶,低头看了那说书先生一眼。顼炎动作很快,加上恢复神力后能够掌握天时百辰,于是现下人界不但恢复了安宁,还隐隐往更繁荣的趋向发展。
“话说东街林员外,几年前与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情投意合,意兴缠绵,只是当初那女子年龄小,不太识情爱滋味,加上怕父母怪罪,自己又羞,不知道对林员外是否真的钟情,于是躲了林员外几年,这林员外性子也急,只说女子是有了别的心上人,便在她前来诉衷肠时,直接把人给绑了,硬绑上花轿……你说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还被泼了一大盆冷水,不失望才怪啊,林员外这么一下子,虽然成就了婚事,可终究让人家姑娘伤了心,唉……这可真是冤孽!”
姜子逸放下茶杯,眉头皱了起来,盯着那说书先生看。
“……后来,那女子在林府内终日少言寡语,十分不开心的模样,林员外不知这种情况需要他哄,还以为女子闹别扭是因为她不喜欢自己,这下可糟了,吃醋的男人总是没有多少理智可言,哪怕不会打骂,但出言讽刺讥笑,却仍然会,而女子听到他冷言冷语,当然更加不开心,周而复始,循环反复……林府便在两人的影响下没了欢声笑语。甚至老夫人和老员外都想要和离哩!”
“噗!说什么呢!老夫人和老员外那得是多少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离就离?”
说书先生捋了一下胡子,老神在在道:“就算再多年的感情也会离,如果老员外和夫人之间有的是爱情而不是因为时间而变成亲情,当爱情受到冲击,伤心了,自然要离。”
“这和老夫人老员外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因为当年老员外也强迫过老夫人啊……”
“噗!”“噗!”
说书先生拍了下惊堂木,道:“嘘!听老头子接着给你们说,女子和老夫人感情甚好,于是便在老夫人的帮助下,和林员外和离,跑到一个穷乡僻壤里去了……林员外又痛苦又气愤,然而却不能对老夫人和老员外诉说,只好一个人憋在心里,又过了几年,老夫人看自己孩子如此痛苦,知道他是真心喜欢那女子,心一软,便告诉了林员外那女子去处……”
“之后想必是林员外和那女子和和美美地过一世了?”
“啐!哪有这么快?”说书先生做出个遗憾的表情,道:“可惜林员外这几年太过压抑,找到正主后变本加厉,不但把人给拘束住了,还不肯让人走出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唉……那女子并非不爱他,只是……”
“啧啧,这可算是个什么事啊!要我说,首先,林员外就该向那女子道歉,跪搓衣板还是跪钉板随便!第二,既然女子也是喜欢林员外的,林员外总该和女子说一声,自己爱他,这样不就了结了吗?感情的事情,何必弄得如此复杂。”
“是啊是啊是啊……”
姜子逸虎着脸,听到这里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冷冷看了眼茶楼下的说书先生和听书人,直接下楼想要走人。
禺疆在他走出门前拉住他,道:“子逸!”
姜子逸挣扎,“你别拉我!”
禺疆拧眉,紧紧抓住他的手,低声道:“我错了,你是想要我跪搓衣板还是钉板?都随便你,我……爱你。”
姜子逸:“……”
围观群众:“←v←”
姜子逸脸都涨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转头便对那群围观群众怒道,“神界没事情做了么?你们一个一个跑来人界说书?!”
说书先生捋了捋胡须,道:“唉……没办法啊没办法,谁叫你们两个纠缠了这么多年,简直叫人看不下去,还有江羽顼炎,顼炎可曾和江羽打赌,如果你们两个十年内能够在一起,他就和顼炎在一起,不去经历天谴了,你也知道天谴是什么东西,我们这一帮子人可心疼呢。当然能帮一把帮一把。”
姜子逸道:“——师父他!”
听众甲道:“要不然你当我们真这么闲一起下界啊?而且世界平衡后,未免混沌之气扰乱人界,混沌之界必须关闭,届时你除了神界外,只有转世一途,而且还不能用自己身体,自己的记忆,和别人共历情劫……你情窦已开,情劫也将至,不与禺疆,总也要与他人。你真想与他人历经情劫?”
姜子逸张了张口,沉默。
听众乙笑着扇了扇手中的扇子,道:“要我说,两夫妻间么,床头打架床位和,子逸你若是想要报复他啊,我来教你个方法,不和他在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