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关于这毒,仵作并没有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到得太晚,错过了说起此事的时辰。
“根据属下推测,这伤口应该是分了三次下手,第一次,就是农历九月二十八的那天天刚刚擦黑时,第二道,应该是在农历九月二十九的子时左右,而最后一道伤口,却是在寅时,之所以作出这种判断,是因为这道伤口上有毒,而这毒,却是第三次西夏五皇子身死之后,才再度在同一个伤口上割下去的。由于此时五皇子人已死,所以这毒并没有随着血液流向全身,反而就集中在刀口向附近蔓延。”
仵作说完,便朝着正堂一礼,随即退了下去。
“好!既然听仵作说明了这案件的死因和时辰,下面谁有疑问,可以提出质疑来。”
元大夫意有所指的说道。
旁边的郑凯郑将军早已经等不及了,一听到这话,立刻从座位上站起,一甩身后的披风,大声说道:“少啰嗦!本将军不想听这些有的没有的!前前后后审讯了这么久,本将军就只问一件事,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本将军一个结果?”
这纯粹就是无理取闹了!
夜汐月好笑的看着那位郑凯郑将军,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和他的主人五皇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正想着,夜汐月突然感觉后脑勺上有一道劲风袭来,她本能的一侧头。
咻!
一道破空的声音划过,就在夜汐月一偏头的时候,一道寒光划过,带起呼啸的风声。紧接着,一声惨叫从她的前方传来,场面顿时大乱。
顺着箭疾飞来的方向,夜汐月猛的一回头,只看见原本在大理寺一旁的大树上黑影一闪,几个起落,就没入人群中消失了踪影。
惨叫尖叫声响彻耳边。
夜汐月回头定睛一看,原本站在她前方位置的一名男子当即被人射中了后背,血溅当场。男子的惨叫和砰然倒地声顿时响起。
即便只有那么片刻时间,夜汐月也明白过来,此人原本是要取自己的性命,却被自己侥幸逃过了一劫,让自己前面的人做了替死鬼。
夜汐月的身形在人群里一闪,直接混入了人群,离开了大理寺。
究竟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取她的性命?
楚凌天吗?可是当时的他正在大堂上,应该不是他,而且这也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可是除了楚凌天之外,还会动手想除掉自己,有除掉自己必要的,恐怕就只有她了。
夜汐月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
继续往城南走,那里是一片片的贫民窟,到处是污水横流,臭气熏天,嬉闹叫骂声不断。在这午后的夏日传出老远,更有好几处露天的赌场,围得严严实实的人群里,不时的传出一阵阵兴奋的吆喝声,和时不时遗憾的怒骂声,构成了一副奇特的画面。
在这喧嚣的闹市里,有一条寂静的小道,小道十分的窄小阴森,在两处高墙的夹缝里弯曲延伸,似乎鲜少有人走动,地上的青石板上长了少许青苔,在这繁华的京城内,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信步走近这仅仅只有勉强能容纳两个人并排前行的窄弄前站定,周围喧嚣的人群突然鸦雀无声,集体望向夜汐月。那一双双瞪大的双眼里,闪烁的光芒带着浓郁的探究。
抬眼随意四望,夜汐月并沒有停留,身影很快沒入这条窄弄里。走出沒有多远,她就闻到一阵浓郁的酒香。
醉人的酒香远远传來,让夜汐月不禁回忆起前世幼年时,爷爷最爱喝的红高粱酒,好似也是如此的酒香袭人。
身后突然间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她的脚步微微一顿,又继续前行,逐渐从人群中脱离,来到一条幽深的巷子里。
“出来吧!都跟了我一路,你还打算跟着我走到哪里去!”夜汐月的脚步突然站定,头也不回的说道。
“真是好气魄!这样居然也被你给发现了!”
旁边果真传来一道声音,随即那里出现了一个夜汐月熟悉万分、而且又万分意外的身影。在这道身影的背后,陆续走出来一大群人,虎视眈眈的望着夜汐月,飞快的将她给团团围住,全然不给她一丝逃走的机会。
为首的正是一个年纪大约五六十岁的老年男人,苍老的脸上沟壑密布,加上纵横交错的疤痕,看着着实有些渗人。
夜汐月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的将对方的面容和记忆里的面容对上,随即倒抽了一口气!
居然是他!那个坠落进山涧峡谷湍急溪流里的山寨大当家,她以为早已经死去的山贼头领!
大当家似乎很是满意夜汐月的吃惊之色,仰头疯狂的大笑:“臭娘们儿,想不到吧?俺又回来了!想我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从水底逃得一条性命!在坠落下吊桥的时候,老子就说过。只要能让我再活着回来,老子就一定要将你这小娘皮的生擒活剥,要让尝尽世间所有的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汐月的心中隐隐泛起一道不好的念头,她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蟊贼,不料却跑出来这么一大群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