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客栈的刑堂位于后院的边缘。
今日,它迎来了第一个囚徒。
当果子离打开刑堂里面那个小囚室的时候,那个囚徒不安的抬起头来,然后,看到了被果子离让进来的安路宸。
“魏德喜?”
安路宸走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目露不安的荒魂。
囚徒魏德喜看着安路宸,良久,才出声道:“你是……安先生?”
在他通过某些途径得知安路宸的妻子周落落是蛊巫女的骨肉后,就一直注意安家,连带着,也很注意安路宸……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安路宸,竟然和地狱客栈有如此干系!
“没错,我就是安路宸。”
说这话的时候,安路宸双手握成了拳头。
察觉到他小动作的魏德喜心肝儿一颤,脑门儿上当即冒出了冷汗,哆嗦着嘴问道:“您为何会在这里?”
“你差点害死了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在这里。”
言毕,看着果子离道:“负责刑堂的是谁?”
“是罗争。”
“叫他进来——”
……
罗争是果子离名下一个很得力的伙计,这些年,乾客栈刑堂的事都是他代果子离打理。、
闻安路宸唤,罗争匆匆赶了进来。
小伙子天生一副凶狠模样,见到安路宸后,虽然他很努力的想挤出谄媚的样子堆笑脸,但是,由于天生条件太差的缘故,越挤越难看,只得颓然的低下头去,哭丧着脸道:“老大,您有什么吩咐?”
他做乾客栈刑堂管事百十年,安路宸从来没有特意叫过他。
如今好容易被单独传唤了,却……
打个比方,就像是进宫伺候皇帝的女人,进宫后日日夜夜盼望被皇帝翻牌子,谁知道皇帝妃嫔太多,而那女人本身也不善于钻营,最终,彻底被皇帝遗忘在后宫的角落里。
好容易有一天皇帝心血来潮溜达到她的宫院前,心血来潮要临幸她。
可是,就在她准备好好表现的时候,却发现过去所学的魅惑之术全都荒疏了,怎么用都不对劲儿——
他以为安路宸会把自己赶出去另换看着顺眼儿的来,却哪里知道,安路宸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他身上,在他进去后,安路宸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吩咐他,让他将过去的客栈刑罚都用到这个荒魂身上。
还说,刑罚用完后不许这个荒魂死,将其封印到刑堂外的沙袋里,以供客栈上下泄愤减压。
他再也不敢说话,只是唯唯诺诺的应着,其神态,与那凶神恶煞般的表面一点都不服。
安路宸见状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果子离手下怎么还有这等软骨货色?
一时间不爽起来,问果子离道:“好歹是刑堂管事,徒有其表可不行?”
“他以前不这样的,”果子离很了解自己这个手下,笑着解释道:“大概是吓的,您极少在与生意无关的下层伙计中间走动,大家第一次见你,难免有些紧张……”
说到这里,踹了罗争一脚笑骂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老子今儿的脸算是被你丢尽了……”
魏德喜不无惊惶的看着嬉笑怒骂的三个恶魔,脑门上的冷汗就没断过。
几分钟后,稍微能放开些的罗争带着几个伙计进了那间小囚室,然后,在囚室正中央竖了个一人高的十字木架。
坐在不远处旁观的安路宸看着他们用尸油香将魏德喜的鬼体熏出实体,看着他们将不断挣扎的魏德喜脑袋困在木十字架的十字接口处,在他们那缚魔绳捆魏德喜脖子的时候,魏德喜不断地挣扎着,一叠声的向安路宸求饶。
罗争偷偷观察过安路宸的神色,见他只是神情疏冷的坐在那里,便知道他不会对这个荒魂心软。
恐荒魂的惨嚎声云影响到安路宸的好心情,特意将木塞塞到魏德喜的嘴巴里。
“不必塞,就让他嚎!”
听安路宸如此说,罗争少不得重新将那木塞取出来。
刚取出来,那魏德喜就继续开口求饶。
在他求饶的时候,罗争将三根十厘米长的固命铁针穿上稳魂线在火里烧个通红。
烧红后,趁着热劲儿拿钳子传入魏德喜的头顶,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中,冒着烟儿的铁针穿过皮肉穿过头骨穿透木架重新绕到他那早已捆扎有缚魂绳的脖子上。
连着穿了三根铁针。
三根铁针穿过去后,魏德喜的惨嚎声明显弱了许多。
这固命铁针和稳魂线的主要作用,就是稳住囚徒的命。
只要这稳魂线不拆固命针不取,天大的刑罚,囚徒也只能有哭号的份儿。
另外,这东西有扩大伤痛的功效,只要脑门儿上有这东西,蚊子叮的疼痛就跟孕妇分娩一般疼!
头颅被针线穿过的瞬间,魏德喜都差点被疼昏过去,但是,还是向安路宸求饶,试图安路宸能大发慈悲放了他!
他对安路宸说,当初对付安夫人是他一时贪心,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