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封严爷爷妻妾众多,他父亲还是通房丫环所生,身份一直得不到承认并且早逝,全家上下只有正妻所生,比他大十一岁的三叔最疼他,没想到二十一年前他为躲避父亲指婚而离家出走。当一年之后传来音讯时,却是夫妻二人为盗匪所杀的死讯,连他那个未满月的女儿也不知所踪,凶案之地只留下一枚她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锁。当年他虽然只有九岁,却十分坚信三叔一家之死有蹊跷,这些年来一直私下查探,尤其十六岁出师之后,经常外出闯荡,希望有机会找出当年事情真相。
后来街上人群渐渐少了,家里老爷子又派人来催,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临走前送了宛月几样上好的香粉,并邀他们几日后上门做客。
晚饭时分,饭桌上多了羽翎琴,灵幽也提早回来,菜色也比平时丰富许多,他们边吃边讨论。
“羽姑娘,我们平时吃饭都较为清淡,刚才特意让厨房另外准备了一些,希望能合你的意。”宛月以主人的态度招呼她。
“没关系,我平时也不讲究的。”看着桌上二十多道用料讲究,制作精良,色香味具全的菜色,平常粗茶淡饭的羽翎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听说今天有个中毒的暗卫回来报告,怎么回事啊?”刚回来就赶上吃饭的灵幽吞下口中饭菜,问向对面的天遥。
“就是那天在天水阁时,我留下几个跟踪君恨宜她哥哥的暗卫,他们跟到苗强被发现了,”他抬头回答,“加上林仲传回的消息,合起来可为我们解开一些疑惑,比如二十年前二皇子自杀后,他的两个子女由府上总管带走逃往苗疆。十年前有个神秘人出现说服并收养了他们,也是从那时起,他们开始在暗地里培养和训练杀手。”
“神秘人?”宛月想到在天水阁时他提过的那个,“莫不是在天水阁与他兄妹二人密谋的那个人?”
“目前还不能确定就是同一个人,也可能他只是个跑腿的。”天遥想起来下午得到的诸多消息,一并说出来,“对了,下午步阳传信来说抢走帝女翡翠的大妖找到了尸体,杀死他的很可能是魔族。灵觉师叔也来信了,说他们找到补天领司命,确定了那对上古子母玉玦是掌管一条人魔两界通道的钥匙和锁。他还说其它地方也有发现魔族频繁活动的踪迹。”
他想了一下补充道:“还有,下午时候我到武灼衣那里,让他协助查找无光草的来源,结果那些中毒的人行踪分布很散,根本没规律可寻,所以没找到什么有用线索。结合君恨天手上那个古怪毒药,我相信他背后的那个神秘人应该跟魔族有往来,而且他应该跟散布武灼衣谋反的谣言有关。这个人还应该就在领南道这边,只是藏得够深,目前我们连他一点影子都没捕捉到。”
“关于上次君恨天用的那个毒药,我研究了很久,只有相繇的唾液有那么强的腐蚀性,我曾做过试验,小小一滴就能将这座房子大小的铜铁木料腐蚀殆尽。而君恨天区区一界凡人,如果不是从魔族手中得来,他根本不可能拿到。”瞳平板地说。
“可是试药的事情怎么办?按你们之前所说,无光草和极线花对凡人来说可都是剧毒。”羽翎琴问。
“没关系,用灵力护住病人心脉再施药就可以。”瞳道。
“你们身上伤还没好,稍有不甚就会反噬,轻则丧失修为,重则要命,还是我用龙珠帮忙吧,”语侬提议,“龙族体质较为物殊,几乎没什么毒药能伤到我们。”
“多谢!”天遥难得真心向她道谢。
灵幽就比他实际得多,热心地夹起中间那盘菜想往她碗里放,“既然明天开始要那么辛苦,来来来多吃点儿菜,这叫鸡枞,是山民送我的,可鲜美了。”
语侬快速伸手拦下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自己来就好。”
灵幽没多免强,向她介绍另一道菜,“那你尝尝这个纯菜,可是取最嫩的尖尖部分做成汤,十分香嫩爽滑可口。”他虽然做菜手艺十分烂,对吃却十分在行。
“什么?你是龙女?”羽翎琴惊讶地问,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些人的来头,竟然一个是当朝公主,一个公主驸马,两个国舅爷,一个皇后妹妹,连最不起眼一个的也是天上药仙的弟子。只是感觉语侬跟宛月和灵惜的高贵之气有些不同,正在猜她是何来历时,没想到她竟然是传说中的龙女,“刚才你们提到过的什么相繇?那又是什么东西?”能让鬼医上心的绝对是好东西。
“语侬是南海龙王的女儿,”宛月解释给她听,“相繇是上古时候的妖兽,现在只有大荒极北之地才有,我们是修仙弟子,时常跟些妖鬼精怪打交道,羽姑娘别见笑。”
“噢!”真是长见识了。
“瞳,你们需要几天时间配制无光草的解药?”天遥问他。
“有素心和毒仙子帮忙,快则三天,最慢七八天吧。”
“这样吧,无光草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魔族之事就让师门长老去操心,至于武灼衣谋反之事,就目前掌握资料来看,应该可以确定是诬告,”天遥盘算着,“查找无光草来源的事情就交给他和那些大小官员,珠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