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责任的意思:“此次珠江水灾一事,罪臣督管不力难辞其咎。”
“你可知道这次大水造成多少损失?”
“据刚才各地方上报的情况统计,此次遭遇洪水的地方涉及领南道大部分地区,其中广州,韶州,端州,新州,循州都有灾情回报。其中广州城南部损失最多,人员伤亡还在统计中,粗略估计不下十万。”而那地方本是整个领南道最繁华的地方,早上那场突如其来持续一个多时辰的倾盆大雨,除了冲毁部分建筑外,还带来诸多上游的垃圾和泥沙。
“容我先给你提个醒,这次水灾面积覆盖了大半个领南道,早上那场雨虽然只有一个多时辰,但是带来的水量却足可以淹没四岁孩童。而在这之前珠江上游韶州部分地区,已经开始被洪水冲垮淹没,你可有解释?”
这件事情武灼衣两天前就已经接到回报,所以才派属下加紧建筑堤坝防洪,却没想到还是没能防住,面对当朝驸马爷的质问,他只能愧疚地低下头去。
“那些地方发洪水应该是河道上的防洪工事没起到作用,就算是问责也应该找当初督建工程的人。”看到自己敬佩的上司孟云不服气地抬头大叫。
“七年前,我爹奉父皇之命设计督造水利偃甲,自那之后里正石引桐一直记录着珠江上下游的水文变化。从他详细的历年记录来看,后来水上乱建的诸多楼台太多阻塞了河道,更有甚者为建楼台还拆解防御工事重要材料。”
“你不能光听他一面之辞就怪到我们身上。”孟云低声嘀咕道。
石引桐忍不住怒道:“你们真是太过分了,驸马爷身上可是带着重伤,一个一个地去查看过才来的,才不是听我一面之词呢。”
没想到此时孟云竟然一脸心虚地别过头去,“那就是是国舅爷当初设计的不周到,为什么要巫赖到我们头上。”
“孟云你闭嘴!”武灼衣回头怒斥他。
“巫赖?”灵幽抬头环视一周,指向旁边支撑的圆木问道:“那副将大人可否告诉我,你们这座承雨台下三丈多长的铁梨木桩从何而来?”
“这不是普通乌木吗?”武灼衣一脸狐疑地看过去。
“乌木?”灵幽夺过一边侍卫手中长剑削过去,叮地的一声,表面漆破损之后露出里面木质,“这座是之所以没在大水中被冲垮,就是因为有这八根铁梨木桩在支撑,还有乌木会比你们的剑硬吗?”
武灼衣起身看向当年督造楼台的孟云,“说!你到底从哪弄来的铁梨木?”
“是……我花钱买来的。”面对他的质问,孟云的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
“买?你可知道当年夷则姐夫收遍全国上下,也只不过找到七根三丈长的,后来他派了二十多艘大船,花了大把时间与银钱去南洋买来一百三十八根,其中七十六根都用在了领南道的水利工程上。这座楼台好像就是在那之后不到两个月内造的,那么短的时间你从哪能买到?”灵幽哼道。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一口咬定我是拆了水利工事的呀。”孟云硬着嘴皮说道。
“大哥向来自己经手的贵重材料视若珍宝,每次经手都会在上面做记号,要不要我拆一根找出记号来让在座各位看一下?”
天遥恶狠狠地盯着旁边一众官员,个个低着头,没人敢坑一声动一下,沉默了好一会儿,见武灼衣没有抗辨,气也渐渐消了,“既然如此,孟云胆大妄为,罔顾百姓生命安全,恣意破坏水利防洪设施,立即撤职查办。至于你,连同上次柯正明一案,定你失察之罪,罚你停俸半年,军棍五十立即执行可有话说?”
武灼衣没有一句争辩的话,“罪臣甘愿领罚,请驸马爷降罪。”
“等等,”孟云见他为自己领罚,急脾气又上来了,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指着天遥叫道:“你不过就是一个所谓的外姓公主的驸马,无官无职又无权,也没有无功名和功劳,凭什么听信一个里正的一面之辞,就要责罚一个南征北战,劳苦功高的节度使?”
一道金光闪过,一大块金灿灿的东西飞过他脸前,砸得他牙齿嘴唇出血,那东西钉入对面檀木柱内入木三公,只留的印面展现在众人面前,随后又有一卷明黄色的卷轴飞过来,展开在众人面前。
“这两样东西够资格了吧!”
听到声音抬头看的众人都倒吸一口气:“紫金绶印!”
孟云恼羞成怒地大叫:“你果然是皇上派来查我们大人的。”
武灼衣转身斥喝:“孟云!我叫你闭嘴听到没有!”看到他的怒容,孟云抿紧了嘴巴,没有反抗地让士兵押下去。
“我本不想以权压人,是你们不服,逼我这么做的。”
“驸马爷不必多说,罪臣愿意领罚。”武灼衣撩起衣服跪下道。
他走到上位椅子盘脚坐下,“好,这可是你自愿的,来人!行刑!”
眼看下人搬来长凳,取来军棍,一旁的刘玄皱起眉头禀报:“驸马爷,现在水灾刚过,正是用人之际,这五十军棍可否迟些……”
“一百军棍,打背部!”他勿自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