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铭这才想起刚才为自己拦下两枚袖箭的人,便兀自打量起天遥来,想要揽为已用:“小兄弟,我看你身手不错,男儿应当志在四方,可有兴趣跟随本官进军中发展?”
天遥不好意思地摸头笑道:“不瞒司马大人,我虽然刚刚出师,但也是新婚不久,而且父母有命,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能进入朝庭为官,所以只能抱歉了。”
灵惜从屏风后走出,很不客气地伸手敲他的头,“明明是自己贪玩偷懒还要栽脏到长辈身上,家里包括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姑姑,还有你师祖师伯师父那么多人,哪个不希望你进朝庭做番大事?可你每次都嚷嚷着自己年纪小,说如果自己不好好玩遍大江南北,寻遍风花雪月,这辈子一定会遗憾终身,抑郁而终的,吓得他们没一个敢逼你。”
他摸着被敲痛的地方,很不服气道:“我又没说错,老爹他不也是二十三岁才成家,然后立业的吗?我现在才十九就已经成亲,再让我玩四年也不为过啊。还有,我现在已经挺不聪明了,若是你把我敲成笨蛋,以后有你后悔的。”
语侬隔着屏风幸灾乐祸地插嘴:“若你真成了笨蛋,那还真是大快人心,以后就没人欺负我家灵幽了。”
天遥不客气地向她发火,“有你什么事?一边去!”语侬悻悻然语塞。
宛月扶和她一起扶着秦沁儿出来说:“天遥,我们这是在人家做客呢,你客气点儿。”
灵惜跟着道:“没错啊,我还指望语侬当我三嫂呢。”见两个女子为她说话,天遥不高兴地重重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狄铭但笑不语,狄溢也不甚在意,狄曼竹的目光更多看向新娘子,无助痛苦,无奈纠结,但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心上人。
眼见婚礼被迫暂停,两人伤势也无大碍了,语侬边走边打量新郎新娘,问道:“现在怎么办?”
秦沁忍下痛楚还是坚持己见:“只要见到同嘉平安无事地离开,婚礼随时可以继续,我也绝不会再给狄家添麻烦!”灵惜拉过长椅让她坐下。
狄曼竹沉声道:“沁儿!别闹了!”
“你已经进了我狄家大门,竟然还想着别的野男人?这这这……成何体统!”觉得丢尽脸面的狄溢变脸如翻书,一脸得意马上翻成怒火中烧。
“若不答应也没关系,我秦沁今日可以在此立誓,只要我活一日,狄家就别想安宁一天!你们大可试试看!”浓眉杏眼透出几分凌厉,气势竟没被县太爷压下。
县太爷更是怒不可遏地冲自己儿子发火,“你瞧瞧你娶的是什么女人?”他连之前的不满一并发泄,“想当初你要向秦家提亲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如果不是你又是长跪不起又是保证的,我也不会不择手段强迫秦家答应这门亲事。现在倒好,还没拜堂就想搅得我们鸡犬不宁,如此忤逆不孝,你这……这……这是要气死我啊!”
狄曼竹无奈地低叫:“爹~娶沁儿是孩儿自己的选择,你别责怪她了,”看向摇头的二叔拉住发火的父亲正在安抚,他转头问管事:“乌公子现在在哪?”
管事连忙回道:“他来之前就有伤在身,后来下人推了他几下就晕了,小人怕给少爷喜事带来诲气,就让人把他关柴房了。”
这边语侬悠悠轻叹:“世人多说痴心女子负心汉,我却接连见到了几个痴心的男人,看来这世上的好男人也不算少。”
灵惜也轻声摇头道:“是啊,又一个蔺无痕哪!虽然他们眼光不错,只可惜看上的却都是心有所属的女子。”
惹得天遥怒目瞪她:“不许提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眉头紧锁的新郞官经过痛苦纠结的利弊权衡后向有缘无份的心上人说道:“沁儿,我爹是一县之长,二叔乃端州司马,而且你的花轿已经进了我狄家大门,加上刚才你在众多宾客面前这一闹,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理由让你离去,会让他们遭人耻笑,可能永远也抬不起头来,这些你可知道?”
秦沁儿回想刚才,也觉得十分愧疚,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莽撞让狄家丢脸了。”她恳切地看向狄曼竹,问道:“我……不知能为你们挽回些什么?”
“还有你自己,你父母今天把你嫁给我,是因为他们不想你嫁给乌同嘉,”他闭了下眼睛,然后缓缓说出自己刚才想到较为周全的办法:“我……就以于夫家相克,不孝父母为名写下休书,你即刻离开狄家,乌公子就交给这几位朋友带走,待离开县城之后,你再与他会合。这样一来,除了乌公子,应该不会再有其它男人会娶你了,你……意下如何?”
秦沁儿羞愧得无以复加,哽咽道:“对不起,我这么对你,你还为我考虑,我……我真是起不起你!”她抬手拭去眼角泪花,“如果,如果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一定选择你。”
狄曼竹摇头,人生最缺的就是如果,他接受现实,吩咐管事道:“去取百两银子和笔墨来,”看向即将离去的人,“银子就当作是狄家赔给乌公子的伤药费。”说完他看向二叔,用眼神寻问是否妥当。
狄溢听他放自己妻子跟情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