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卯时,长安城一个人迹罕至,僻静的府坻内,表面看似平平无奇,可各个角落却都藏着防守严密的机关暗哨。处于中心位置,也是守卫最森严的一幢小楼的议事厅,厚实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里面正在议事的十一人中,靠近门口的八人在极短的惊讶后,飞快地攻向出现在门口的那条欣长的蓝色身影。
赤手空拳的来人在漫天的兵器里和很短的时间内就将几人放倒,负手瞬移到首位背向众人。
右手最靠近首位的中年男子以手势制止了剩下两个,沉声问道:“阁下何人?为何闯入此地?”
来人慢慢转过身来看向那人,“驸马爷?”倒在地上的人陆续爬了起来,很快有人认出他,他们都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
天遥看了那个认出自己的人一眼示出令牌,看向右手边首位的男子,沉声道:“第一,今日午时之前,我要看到二十年前太华观派到长安来的那批弟子名单,和父皇最近派往领南的办事暗卫和天罡斩风的死亡详单,第二,我暂代副统领期间,你们要密切注意我爹娘的行踪动向,若是遇到危险,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他二人性命!”
左手边的瘦高精悍的男子皱眉叫道:“等等,”他上下打量着天遥,说出自己的疑惑,“虽然听说驸马爷是太华观同辈弟子中法术修为是数一数二的,但年纪未及弱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放倒我们暗卫八个头目?”尤其他身上散发出的迫人气息,与传闻中阳光开朗的驸马爷并不相符。
右边第一个青衣儒生模样的人用扇子敲了敲手心道:“而且驸马爷刚回来没多久,新婚才几天,陛下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派任务给你?”
第四个略显矮胖的老者捂着胸口说道:“据说驸马爷是是修道者,若这令牌来路不正,我们岂非上当?”
见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看向自己,天遥哼道:“我的事情你们又有知道多少?不过,”他看向右边首位,身份是暗卫右副统领的男子道:“你们大统领高罗涯的那个便宜行事的诏书,现在可还找到了?”
那人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他竟然知道统领名字,而且诏书的事情,整个暗卫府里也就只有正副统领知道,而藏匿之处是大统领自己放的,去年端午后不久,他们想用这诏书时却发现诏书不翼而飞,至今也未查到蛛丝马迹。
“别以为你们暗卫私下里做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父皇他都不知道,”天遥瞄了其它人一眼,“至于其它,你们大可以去向父皇查证。不过,”他目光灼烈地看向那个比他矮一位次的副统领道:“太华观名单的事,你们最好别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父皇和高罗涯在内,明白了吗?”然后警告地扫了一眼剩下的十个人,他身上那股阴冷气息让这些靠着夜色掩护才能生存的人都感觉到透心的惧意,他们都是八面玲珑的人,很快就明白天遥不希望他们将这些事情传出。
见他们正经肃穆地点头,天遥将令牌收入怀中,大步向外走去。
待他走远后,最外面的一个头目呼中胸中憋闷的气,叫道:“这臭小子拽什么,仗着自己皇亲国戚,敢对我们暗卫呼来喝去的。”
另一个哼道:“没错,花无百日红,人无百年好,我看他将来失了势后还拿什么得意!”
儒生模样的人喝斥道:“你们两个闭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们以为驸马爷一家只靠皇后娘娘,就能二十年如一日地蒙皇上恩宠,并如此狂妄吗?不想活的就退出暗卫再去招惹他们!”
下了朝后,夷则回到御书房批阅奏章,忽然察觉到一丝异动,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在奏章上书写,淡淡地叫了声:“高统领?”
一身夜行衣的来人现出身形,跪下道:“高罗涯参见陛下!”
夷则换了本奏章继续看,问道:“刚回来就来见朕,有事吗?”
“是,属下一回到暗卫府,副统领葛英就汇报说,驸马爷来过,他只出示了副统领令牌而没有陛下的任命诏书。”
夷则终于将视线放到他身上,笑道:“这小子终于决定上任了,他跟暗卫们打起来了?”听到这话,高罗涯确定天遥任副统领的确是皇上亲点无误了。
“是!他十来招就制住老七老八老九。”老谋深算的他没说被天遥瞬间放倒的人有八个。
夷则放声笑道:“不愧是朕的得意弟子呀,”骄傲之情溢于言表,差不多后他又问道:“那他还做了什么?”
“驸马爷要了前往领南办事的暗卫天罡斩风死亡详单。”
“还有呢?”
“他……他要求属下们保护国舅爷夫妇二人安全。”
“这小子想得挺周到的,”他点头赞许道,“你们照办就是了。”说着他又低下头继续看奏章。
没想到高罗涯跪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动,夷则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问道:“还有什么事?”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开口提了出来,“陛下,属下……驸马爷他……”暗卫府设大统领,左右副统领,十个头目按能力排定位次,一般正副统领由皇上决定,头目由三位统领协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