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闻人你……你的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你……你在害怕?”他飞快地动着脑筋,回想起以前闻人因为害怕而手心冒冷汗的情形,“死?你是害怕天遥他会死才不让他去的吗?”
远处一株松树后面,蓝色衣角的人向后避了避,皱着眉头将他们的对话听下去,另一边比人粗的柱子后的浅绿衣裙的人见他停下,也藏住身形,注意无异闻人那边的情况。
无异从闻人只哭不说的神情里捕捉到她焦虑的原因,“领南道的事情难道真的危险到这般程度,连你这个身经百战的百将听到都会失控?”
闻人摇头,低声道:“武灼衣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我怕的是天遥他们会因为这件事情越陷越深,迟早会……”
无异思索片刻,猜测道:“如果天遥办好这件事情,皇上会封他为官,待他掌握权之后,会变成沈夜第二?”
闻人摇头。
“天遥他们从小修行,现在修为也算小有成就,难道是……那件事跟魔族有关?”看着她渐渐停止哭泣却沉默不语,无异也沉默了会儿,然后问道:“夷则知道吗?”
“我不确定。”
无异拉着她的手就向外走去:“我们现在就去找他问个清楚!”
松树后的天遥思索片刻,念动咒诀,宛月连忙过来打断他,问他,“天遥,你要做什么?”
“偷听虽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却是知道别人心里真正想法最好用的手段。”天遥凝重地道,“我想知道他们究竟怎么看待这件事,月儿你不用劝我,我不会莽撞的。”
宛月急道:“可是很多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但是我想要弄清楚,这四个前世以我为敌,今世却是我生命中扮演举足轻重角色的人,在需要抉择的时候,到底会怎么做。”说着就用法术传送离开。
宛月在原地纠结片刻,无奈转身离去。
无异二人先到御书房,被守卫告知夷则回了龙涎殿,略有奇怪之下,他们马上赶龙涎殿,不顾门口太监拦阻,径直闯入内殿。
没想到却看见阿阮给脸色苍白的他疗伤刚收手。
太监见状慌忙跪地道:“陛下饶命啊,奴才拦不住国舅爷二人,让他们闯了进来惊扰陛下和娘娘!”
夷则一手捂住胸口道:“你先下去吧。”
没等他退出门外,无异就连忙上前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闻人则看向阿阮道:“娘娘,皇上的伤势怎么样?重吗?”
他们都没注意到殿内大梁上出现一道蓝色身影。
阿阮帮他穿好衣服,扶他到外间塌上坐下,悻悻地道:“幸好只是皮外伤,他不肯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伤的。”
夷则拍拍她的手背,笑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有你这个神女在此,我怎么可能出事呀,”他看向无异道:“你们两个刚才一脸想问我兴师问罪的样子,怎么,是天遥又闯祸了吗?”
见他能说能笑,无异便不再担心他的伤势问题,搬了凳子坐到他面前问道:“既然这里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你让天遥查领南道那边的事情,可有想过后果?”
“后果?”夷则看向阿阮和闻人,一下子没明白他的顾虑,“什么意思?”
闻人问道:“夷则,你知不知道现在让天遥插手领南道后果会怎么样?”
阿阮看他们神色凝重,就奇怪地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天遥是驸马爷,人又聪明机灵,让他帮夷则分担一下,你们怎么就担心成这样了?”她细看之下发现,“咦?闻人姐姐,你刚才哭了呀?”
闻人转过脸去,低声道:“我没事。”
夷则瞧着无异紧盯着自己不放的眼神,又看向闻人,问道:“是不是百草谷那边有什么特殊消息还没传报上来?”
“有魔族插手算不算?”无异有些激动道。
“魔族?”阿阮惊呼。
夷则挑眉道:“去年天遥他们在秦陵之变时就跟魔族交过手了,你们不是都没意见吗?”
“可秦陵之变还有几个修仙门派参与,清和真人南薰真人他们也在啊,这怎么一样?”
夷则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阿阮无异闻人都看向他,等待他给出个答案,空气中的气息十分凝重。
终于,他想到了怎么开口解释自己做出举动的原因,“你们知不知道天遥是什么原因唤醒的禺期和落尘?”不等他们开口,他自己就接着说下去,“一个多月前,朕清闲的那几天,突然想到禺期的事,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昭明在你手中二十多年,天遥他从小就接触,虽然是秦陵之变时发现只有他才能引动其中灵力,但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他才唤醒其中剑灵?剑心他可是六年前就拿到手了。”
阿阮无异闻人面面相觑,这件事情细想起来确实有些奇怪,尤其之前大家忙着他们的婚礼,所以没有人细想其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