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钱沫沫拉着秋忆一下扑倒在了车厢的地板上,紧跟着马车的车厢上就发出“砰砰”的声响,犹如冰雹打在车厢上。
几只穿过车窗射进车里的箭羽掉落在钱沫沫和秋忆的身上,吓得她们更是不敢将头抬起一点点。
与此同时,车厢外传来刀剑交锋的撞击声,伴随着一两声闷哼击打着钱沫沫和秋忆的耳膜,她们生怕这些声音里面会有玄武的。
突然,车顶上一声巨响,似乎有人落在了上面,纷杂的脚步声没有几下就化作了一声惨叫。
趴在车厢地板上的钱沫沫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玄武有没有受伤,此时她多希望自己可是出去帮玄武一起御敌,更恨自己的大意。
何人会偷袭他们?必是二王爷无疑。一定是他们在白井镇被二王爷的眼线认了出来,一路尾随至此才偷袭动手的。
这些都要怪她,怪她太沉不住气了。她在白井镇不改那般引人注目的,易容术这种江湖伎俩,恐怕早就被有心人识破了吧!
马儿因为受惊,导致整个马车也是一直处在晃动中,钱沫沫趴在地板上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想到马车外孤军奋战的玄武,钱沫沫不禁担心起来。
“秋忆,你趴好别动,我去看看玄武怎么样了。”
好汉难敌四手,玄武虽然是用毒的高手,但这里毕竟是荒郊野外,毒药会迅速散去,恐怕会大大减少其药力。
“主子,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玄武不是让咱们趴好么,你这万一.......”
马儿长长的嘶鸣一声,马车的抖动比之前更加剧烈,似乎是有人伤到了马儿。钱沫沫趁着这个时机,扯过秋忆拉住自己的衣袖趴在地板上尽量保持平衡向车门处爬去。
就在钱沫沫伸手想要将车窗帘掀起一角的时候,马车一沉,驾车的位置上出现了一双脚,与她仅仅一张车帘之隔,那一瞬间钱沫沫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完全空白了。
眼前所有的画面都变成了慢镜头,整个世界甚至都安静了下来。
那不是玄武!黑色的鞋子根本不是玄武平时所穿的样式。钱沫沫的手就停在车门帘的边上,这突然的巨变让她忘记了呼吸,整个身体都僵硬在那里。
方才抱着她腿准备阻拦的秋忆察觉到钱沫沫不对劲,拉拉她衣角刚要说什么,便被钱沫沫一脚踹向了马车的一边,反力道的作用让钱沫沫整个人也滚向秋忆的反方向。
与此同时,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划破车窗帘劈向钱沫沫方才的位置,那一刀几乎是贴着钱沫沫的鼻尖砍下来的,她仿佛都已经感觉到了那金属的凉意。
不等她和秋忆回过神,眼前一黑一亮,嘭的一声,那个手握弯刀的男人就摔倒在了她和秋忆两个人的中间,而此时她和秋忆才想起来尖叫。
剑光闪过,玄武的软剑从那个男人的后背拔出,一身青色衣衫的他身上早已被鲜血染成了墨色,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方才他为了赶过来将这个趁机想要进入车厢的人拦下,自己空门打开,右肩靠近锁骨的位置被人一剑刺中,他握剑的右手已经有些颤抖起来。那伤口此刻正殷殷地流着血,与衣衫上别人的血混为一体。
“玄武!小心身后!”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玄武的身后,钱沫沫整个心都要悬起来了,那冰冷的剑锋直直地朝玄武的后心刺去,她不敢想象如果这一剑要是真的落下玄武的身上会如何。
钱沫沫预警的尖叫声话音未落,玄武身子一矮,单脚为轴回身一转的同时他手中的软剑也犹如灵蛇出洞一般刺入那个黑衣人的胸膛,而黑衣人的剑也同样刺中玄武。
玄武一脚将那黑衣人踹飞下马车,挥剑将自己胸前的利刃斩断迅速封住了自己心口几处穴道。
钱沫沫的世界再次变的空白,玄武刚才那转身的一刹那,后背上几处破损的衣料中鲜红的血在不断地然后周边的衣料,她甚至可以看到那皮肉外翻的伤口。
已经发蒙的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左右环顾,完全顾不上害怕,从刚才那个被玄武一剑毙命倒在车厢中的男人手里拔出了那把弯刀。
她不管了,绝对不能再让玄武孤军奋战,这一次她也要拿起武器和他并肩而战。新仇旧恨,景嬷嬷的死,玄武的伤,二王爷,倘若今日她不死,他日必将取尔之狗头!钱沫沫双手握着刀柄走出马车来到玄武身边。
“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和秋忆独自离开,那么就让我和你站在一起,我也有我想要守护的。”
钱沫沫又将手中的刀攥紧了些,在玄武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和玄武一起站定在马车的驾驶位上,钱沫沫这才看清周围的情况。
马车的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数具尸体,一多半脸色铁青,就连嘴唇都是骇人的深紫色,一看就知道是身中剧毒而亡。而这,也多亏了玄武曾事先在马车车厢的外壁上暗藏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否则即便玄武功夫再好,恐怕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