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凝雪的事大概讲了一下,无非就是当年她们姐妹一起在湘妃娘娘处当差,夜殇看上了温软柔情的凝雪,向湘妃娘娘要了回来。
回府后特亲自提笔书藏雪苑一匾将凝雪放在身边宠着,两情相悦自然是时时黏在一起也不觉得烦,很快凝雪就怀有身孕,只可惜,在凝雪分娩时产下死胎,本人也雪崩而亡。
据说当时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浑身青紫,接生的引婆曾说孩子应该是早就死在肚子里的,是被人下了药的。
而当时先凝雪一步入府的刘氏就成了首要的被怀疑对象,明明是她先进的王府却被晚她三天入府的凝雪占尽了风头,凝翠会对刘氏动手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老套而狗血的剧情,景嬷嬷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和她说过后,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但是,那又为什么要惩罚她?
在管家和景嬷嬷的领路下,钱沫沫披着厚重的皮裘来到了藏雪苑的门前,已经略显破败的朱门上挂着青铜锁,被灰尘蒙上一层薄纱的青铜锁一看就知道是好长时间没有人打开过了。
管家从自己的袖口中摸索出钥匙,麻利地开锁回头看了钱沫沫一眼,将这扇好久没有打开过的门打了开来。
九王府的禁地,因着凝翠的得宠不复存在。
被管家轻轻推开的院门如钱沫沫所料的那样一般,落下了不少的灰尘。等灰尘落定,钱沫沫才抬脚在景嬷嬷和管家的陪同下走进了这个她来了这么久都不知道的院子。
走进藏雪苑,给人的感觉犹如打开记忆的秘密宝盒,院中的荒草肆意的生长着,饶是在这个寒冬季节枯黄的野草也不曾躺下,就像这里曾经的主人。
这里熟悉的感觉,钱沫沫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王妃,你看,这里就是藏雪苑,自从凝雪姑娘去世后就一直没有人进来过。”
管家率先走在前面,将地上过膝的荒草踩倒方便钱沫沫行走。说来也怪,这些荒草似乎有意识一般只是在院中和院子里的两处陪房生长,主屋的门前居然没有一棵荒草。
好容易来到藏雪苑的主屋,屋门上挂着的牌匾不似其他院子的那般华贵,只是极为粗糙的一张木板上书写着两个大字---藏雪!
熟悉的字体瞬间就刺痛了钱沫沫的双眸,那是夜殇的字迹,也是她现在的字迹。心中仅存的那缕信念差点无法支撑她的意志,身子晃了晃就被景嬷嬷第一时间扶住了。
“王妃,你没事吧?”
“没什么,嬷嬷,让管家将这屋门打开吧!”
钱沫沫揉了揉眉心定定神,满是受伤的双眸中已经有了聚焦,既然都来到这里了,她还能说为了这两个熟悉的字迹而退却么?况且,一旦她退却,就一定不会再有勇气走进来。
她之所以还能保持着理智没有崩溃完全是因为之前的事,那个时候夜殇也是没有预警的突然对她态度转变,那个时候是因为二皇子要对她不利。
这一次又是这样,当她一开始听到管家说夜殇昨夜临幸了凝翠的时候,她那个时候整个思维都瞬间空白了。
现在心里却一直在重复地告诫自己这一切一定又是和上次一样,夜殇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等到她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她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他,都已经说了所有的事一起承担,他竟然还敢给她自作主张。
与大门紧锁相反的是藏雪苑主屋的房门竟然轻轻一推就开了,管家也是咦了一声。按当初他的记忆这主屋的门也是上了锁的,这会子这锁不但消失不见了,就连推开门预想中的灰尘都没有落下了一点。
给人的感觉并不像管家说的那样,管家摇摇头有些不解地将屋门完全打开,一室的幽香飘出来,似乎屋子的主人刚刚熏过香一般。
“嬷嬷,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自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