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沈天澈乃是不详之身这个传言,霎时间,帝都所有的百姓都唯恐避之,生怕太子爷将不详带给他们。
十月十四,流溪村的病情更是严重,前去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只好无功而返。
因为流溪村与帝都相近,帝都之人都怕流溪村的病情会传染到帝都,所以都很是惊慌。
于是,朝廷下旨,要烧了整个流溪村。
沈靖逸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无奈之举。
但,若是这旨意真的实行了的话,非但沈靖逸会背上残暴不仁的‘罪名’,沈天澈更是会被坐实为不祥之身,而那流溪村一百五七条人命,也会被全数算在沈天澈的头上。
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对沈天澈那是极为不利的,说不定不久之后他的太子之位也即将保不住了。
十月十五清晨天还未完全亮,一个青色衣衫的少年就悄然从太子府中溜了出来,到街市之中买了匹马之后,便匆匆的往城外而去。
那个青衣少年正是一身男装的冷曦舞,她所要去的地方正是众人都害怕靠近的流溪村。
当冰素等人发现冷曦舞不见了之后,就忙去思南苑告诉了沈天澈。
“主子,是属下保护不力,还望主子责罚!”百花跪地请罪道。
昨夜,她一直都守在阑珊苑内,却还是没有发现太子妃是何时离开的。
沈天澈摇头道:“她想走,就算是两个你,也未必拦得住,要是我因此事惩罚了你的话,说不定等她回来,又要和我赌气一番了!”
无杀出声道:“夫人该不会是真的去了那个闹瘟疫的地方吧?”
语气之中,有些丝丝担心。
担忧的人,又何止无杀一人。
屋内众人,都是心急如焚。
昨夜,冷曦舞曾经与沈天澈商量如何处理此事,但谈论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结论,冷曦舞似是无意的说她说不定能救那些生病的人,却被沈天澈一口否决了,他并不想她为了他那早已狼狈不堪的名声而去冒险。
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偷偷的去了。
想了想也觉得合理,她本就不是一个那么听话的人。
沈天澈在心中懊悔,早知道昨夜就应该牢牢地守着她的。
不过,守也未必会守得住。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沈天澈凝眉说道。
冰素听了更是着急万分了,“这怎么办,都说那流溪村已经彻底没救了,里面的人都恐怕非常,要是主子去了,岂不是……”
接下来的话,冰素都不敢说出口了。
“无杀,落日,现在去追,追上了就立马把她带回来,就算是要动手,也不要手软,要是……要是追不上了的话,也要立刻回来禀告于我,知道了吗?”沈天澈沉声说道。
“是,主子!”无杀与落日两人领命,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冰素忧心的在心中祈祷,希望无杀二人能把她家主子给带回来。
而沈天澈与百花却是心中有数,除非是默与天音在,否则应该是无人能追上冷曦舞的。
在那个时刻,沈天澈便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就在冷曦舞前去流溪村的同时,冷慕枫也已经跟着容氏到了礼佛寺,而楚肖等人也终于快马加鞭回到了战王府。
礼佛寺内,木鱼声滴滴咚咚响个不停。
冷慕枫很是小心的跟在容氏的身后,容氏一路之上都没有发觉。
佛堂之中,容氏朝着一块牌位上香诵经,样子很是虔诚,想来这牌位之上的人,对她来说定是非常重要的人。
“奶娘!”
突如其然的一声熟悉叫唤,让容氏吓得赶紧回头。
一转身,就看到了神情疑惑的冷慕枫。
“小枫,你怎么会在这?”容氏故作镇定地问道,身子也不由一挪,将身后的那块牌位给遮挡住了。
只可惜,为时已晚。
冷慕枫没有回答容氏的问题,反而直愣愣的问道:“奶娘,南阮是谁?”
他自是看清了刚才那牌位之上的名字,那两个字刻得清清楚楚,写的是:南阮。
帝都之中,姓南的人可不多。
“她是,她只是奶娘之前的一个故友!”容氏强颜欢笑道。
冷慕枫神色漠然,坚定道:“奶娘,你应该知道,要是我想知道一件事的话,就一定会知道的!”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从别人的口中知道此事。
容氏当然是知道冷慕枫的能耐的,只是……
“奶娘,南阮究竟是谁,她是我的什么人?”冷慕枫温柔的声音中多了一分质疑。
“她和你没有关系!”容氏轻声回道。
冷慕枫摇头,“要是她真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的话,奶娘你现在又岂会是这番样子,奶娘,求你告诉我吧,她到底是什么人?”
话语之中,多了几分恳切的哀求。
容氏的心一下子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