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头望着烛光发呆。
寂静中,窗户突然响了,安若澜转头望去,只听得屋外风声呼呼,便以为是窗户没有关好,被风吹得作响。
正要起身去关窗,“笃笃笃”的敲击声再次响了起来,声音比方才的大,明显是被人在外面敲响。
大半夜的,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安若澜不免被吓了一跳。
“是谁?”她问了一声,披上外套,拿了灯壮着胆子往窗边走。
哐啷——
窗户一下被推开,一道白色身影瞬间闯入眼帘。
跟那年一模一样的场景。
“——!”安若澜的惊叫声被扼在喉咙里,震惊得望着窗外熟悉的身影。
站在窗外的可不就是少无常,从将军府出来,他就立即绕到了卫国府。
“师叔祖。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忙收拾好表情,安若澜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少无常微微颔首,飘进了屋里,安若澜探头左右看了看,把窗户关上。
安若澜没有点灯,怕被盯着国公府的探子发现,她让少无常在外间稍等。想去换件衣裳再来说话。少无常背对着她道:“不必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是,师叔祖。”安若澜便垂眉低首站着。又想起卫韶替她找来的香料。
少无常道:“贺瑾一直说你想见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最后一个道士2。”
“是的,”安若澜点头,边偷偷往里间瞄。边搬出早就想要的说辞,道:“师叔祖神机妙算。若澜不敢有所隐瞒,其实若澜从小就时常做一些很奇怪的梦,那些梦有的成真了,有的没有成真。若澜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何,听闻师叔祖略通晓阴阳八卦之事,是以想请教师叔祖指点迷津。”
“哦?还有这等事?”少无常语气中带着诧异。嘴角却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因为是背对着安若澜。安若澜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安若澜毫不心虚地点头,道:“师叔祖,我最近梦到了以后的事,就是不知会不会成真,还请您帮我算一卦。”
少无常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道:“你说来听听。”
安若澜眼珠一转,便将前世自己死前的事改了改,说给了他听。
少无常几乎有扶额的冲动,他道:“贺瑾把你教的很好。”好得撒谎也能脸不红气不喘了。
安若澜顿时有种被看破的感觉,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略一沉吟,少无常道:“世事无常,未来并非是一定的,你自己也说有些梦境并未成真,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与其想着洞悉未来,不若注重眼下,做自己该做能做的事,如此即便未来不如意,也不会有遗憾。”
“师叔祖教诲的是。”安若澜受教地点头,想了想,道:“若澜一直想跟师叔祖说一声谢谢,若不是当年您赠与若澜荷膏秘方,怕是如今瑾姐姐跟孟三哥都已不在人世。”说着她福了福身,“千言万语不足以表达若澜的感激,若澜也不知什么礼物能表达一腔感激之情,便亲手绣制了一个荷包,希望师叔祖能收下。”
“只是荷包吗?”少无常笑了笑,这小妮心思鬼的很,他不信只是一个荷包。
安若澜面露窘迫,她暗暗庆幸少无常是背对自己的,不然肯定要被他识破。
稳住声音,她道:“手艺不精,还望师叔祖不要嫌弃。”
少无常想着一个荷包也不能作何,便道:“拿来吧。”
安若澜面上一喜,连声应了,跑到里间去取荷包。
她确实准备了一个荷包,不过不是要送给少无常的,而是打算送给钟四爷,现在只能拿来应应急了。
取出荷包跟卫韶找来的香料,安若澜背对着进门的方向,将细粉状的香料抹在荷包上,就着床头灯光瞧了瞧,见瞧不出异样,也闻不出任何异味,她才神色如常地回到外间。
卫韶说这香料是宫廷秘药,沾上物体后无色无味,只有一种虫能辨别,是追踪人的不二之选。
安若澜暗暗祈祷这香料有用。
回到外间,安若澜恭恭敬敬地将荷包递到少无常面前。
少无常扫了一眼,并未发现异常,淡然收下了。
安若澜不敢松懈,直到把人送走了,又等了好半晌,才激动得握了握拳。
翌日。
月上树梢,项夜一如既往地在窗边喝着小酒等人,不一会,一道黑影迅速掠过高墙,飘进了他的房间,落在他对面。
“呼,现在的将军府可真是戒备森严,如果不是有师叔亲传的轻功,我差点就进不来了。”一身黑衣的钟四爷扯下面罩,心有余悸地舒了口气。
项夜弯了弯唇角,道:“不愧是你师叔传授的轻功,步法一模一样移动藏经阁全文阅读。”
“一样的轻功,步法当然一样,你今天没吃药吗?”钟四爷斜眼看他。
项夜耸耸肩,道:“喝多了有点晕。”
“你没事吧你,就算被软禁,也不带这样跟自己过不去的。”钟四爷没好气地瞪他,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