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澜也不记得不许他回房的话了,因着沐浴后一直没见着八元,便问了句:“怎么不见八元?”
经她一问,卫刑才想起怀里的信,忙拿了出来交给她,道:“八元说有些事要处理,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是义父的信。”安若澜一眼就认出了信封上的字迹。
接过信拆开一看,她笑道:“义父总算是得空了,你瞧瞧何时沐休,我们好过去给义父请安。”
算了算日子,卫刑道:“恐怕还要好些日子,不过我可以请同僚交换一下当职的时间,明儿我去问问,尽量换到义父有空的这几天。”
安若澜想想也是。这才刚过了婚假,确实不好请假,换班是最好的法子。
点点头,她道:“若是方便就好,实在不行我一人去也无妨。”
“不行。”卫刑却沉下脸,坚定摇头,“我陪你去。”
安若澜笑了。颔首:“好。我们一起去。”
卫刑这才缓和了脸色。
又闲聊几句,卫刑将灯熄了,两人歇下。
换班的事很顺利。得空后,卫刑立即带着安若澜去了千寻居。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到了湖边的客栈,两人直接乘船去了湖心的小岛。
因着来时没有提前通知一声。客栈掌柜只好急忙给岛上送了信,禀告主子少东家跟姑爷来了。要快点准备。
若是平时,安若澜来了也就来了,不过这是她成亲后第一次过来,大家都把这当做是回门。是以特别注重一些。
于是夫妻俩在岛上登岸后,就见一大群仆人候在码头,又是放鞭炮又是敲锣打鼓的。整得热闹非凡。
两人直接懵了,是被一干仆人簇拥着推进了门。
直到见到易先生。安若澜才回过神,问:“先生,义父这是要做什么?”
就算是回门,也没有必要敲锣打鼓吧?
易先生也是满脸无奈,摊手道:“谁知道他哪根筋又不对了?”
安若澜噎了噎,转了一圈没看到钟四爷,不由问道:“义父呢?”
“哦,他啊,”易先生不以为意地应了声,道:“他中毒了,在房里躺着呢。”
中毒?安若澜跟卫刑心底一跳,都想起了白衣人,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两人暗暗交换一个眼神。
卫刑将为易先生的礼物当面交给易先生,一板一眼道:“小小心意,还望先生笑纳。”
易先生挑了挑眉,收下了。
安若澜在旁道:“先生,卫刑他嘴巴不灵活,您别见怪。”
其实也不怪卫刑态度僵硬,实在是之前在岛上跟着项夜训练,他们一群人没少吃这位白面先生的亏。而现在他成了妻子的娘家人,他更是多了几分敬畏。
易先生笑了笑,道:“行了,还用得着你替他说好话?快去看你义父吧,这段日子他可没少念叨你。”
安若澜也想念义父,闻言连连点头,拉着卫刑往钟四爷的屋子跑。
其实她着急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钟四爷中毒这件事。
到了正院门前,安若澜也没让人通报,直接拉着卫刑就冲了进去。
彼时钟四爷正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见两人横冲直撞地进来,当即抱着肚子呜呼哀哉:“夭寿啦,一个两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把我的院子当做免费的观光景点么?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安若澜见他面色惨白,说话有气无力,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一时心里只剩下了紧张,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面前,着急问道:“义父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啊,好好的怎么中毒了呢?”
说着竟是要哭了。
若说刚才她还有心思猜测义父就是白衣人,现在她只剩下担心了。
见她如此,钟四爷感动地吸了吸鼻子,拍着她的头道:“义父没有白疼你,以后义父不在了,贺记就靠你跟孟三打理了。”
闻言,安若澜哪里还忍得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拉着他的手臂道:“义父你不要死,你不要离开宝妹……”
她只当钟四爷就是那个白衣人,服了毒药命在旦夕。
卫刑与她想到了一块,他也看到了那日斗篷男子的惨状,不由心口一震,忙上前将她搂进怀里安慰,绷着脸问道:“义父,您中的是什么毒?难道无药可解吗?”
钟四爷淡淡望了眼他严肃无比的连,摇头叹道:“无药可解。”
霎时,安若澜哭得更厉害了,趴在卫刑怀里颤抖不已,卫刑也是一脸沉痛。
悲伤之际,低沉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不过拉了几天肚子而已,你干嘛吓唬他们两个?”
正伤心的夫妻俩当下一怔,抬头看去,只见项夜一脸无奈地端着托盘进了门来。
到底什么情况?
项夜一出现,刚才还要死不活的钟四爷一下蹦了起来,指着他怒吼:“好啊,你还敢来!要不是你逼我吃你煮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会食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