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和《太上感应篇》,莫非,她也只懂讲这些了?
锦双听得是无聊,全当催眠曲,在那里低着头装认真,实则魂飞天外,不经意抬头看见陈婧的糟糕脸色,才急得暗暗拉了一下陈婧。
没想到,她这么悄悄地一拉,却似乎被空净看到了。
“锦双施主是有什么不解么?还是有别的事情?”
锦双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只得吞吞吐吐道:“师父,您能不能再讲讲,那个……”
“那个‘紊人规模,以败人功,损人器物,以穷人用’是什么意思,还请师父再讲讲。”陈婧倒是先开了口,缓缓道。
空净倒是一脸慈悲的样子,徐徐道:“稳人规模,以拜人功。就是讲的治家政的时候想安稳,需要让下人懂得规矩,以拜神虔心为功劳。损人器物,以穷人用,就是要慈悲为怀,把用坏的东西拿去给穷人用,勉强能度日。”
这时候,不说陈婧,就连锦双也惊呆了。
这口才,这应变,这瞎扯淡的能力,简直是,简直是逆天了有木有。
“师父讲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锦双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同时奇怪地笑着,看了陈婧一眼,陈婧也带着奇怪的笑——笑得像一朵花似的了。
“是啊是啊,师父讲得好有道理。”
这穷乡僻壤的,这位空净师父不好好地跟她们聊些狐仙姑黄鼠狼精室女守节成神多坑些钱,反而挑战自己,跟她们这两个“文化人”讲经,这是多么可贵的挑战精神、多么坑爹的精神病啊?
陈婧和锦双就在目瞪口呆之中,继续听了下去。但是,这家伙瞎扯起来,就没个完了似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漫天扯淡到了将近中午,似乎还没有停的意思。
锦双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快要响起来了,无奈,又拉拉陈婧。陈婧却微微回头,无奈地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这空净要什么时候才停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啊!
而这次,空净却似乎学乖了,对锦双的举动视而不见,而是继续旁若无人滔滔不绝地吹着。直到锦双的肚子地叫了起来,她才停了下来,故作惊讶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午时都过了,师父。”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徒儿满含怨气地说道——她们也饿了!
“啊,贫道一时忘了时辰,倒叫两位施主和你们都受罪了。你们便去准备午膳吧。两位施主还请与贫道来,先用些茶点垫垫肚子。——空能,你去厨房取一壶茶水来,把杯子也带到我房里来。”
底下的人都高兴了起来,除了那个“空能”还是垮着一张脸之外,都急忙欢喜地起身,却不少人因为坐久了腿麻,都只能互相搀扶着,是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锦双因为习武,妨碍倒是比较轻,拉起简直动动都疼的陈婧,如获大赦地随着空净走向了她的房间。
空净的房间里也不过一张床,两三个椅子,一张空着的桌子和一张放着神龛的桌子,神龛边有一本破烂不堪的书。床头有个比较大的柜子。空净让她们坐了下来,从柜子里取出了几份包得严严实实的点心和一包茶叶。
“这是附近的一些夫人昨日送过来给贫道的,正好与两位有缘。”
还好不是什么放了几个月的有很大几率已经变质的糕点。陈婧和锦双都松了一口气。这时候,那个倒霉的小道姑也拎着一壶茶水进来了。进门之后,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便一直低着头,给陈婧和锦双拿杯子,倒茶。
锦双饿得不行,也不管怎么样了,空净打开了点心之后就说了声“得罪”,拿过来便吃。而陈婧却看着干干的糕点吃不下,总想先喝点水,见那个小道姑来得及时,便笑道:“谢谢小师父了。”
那小道姑却不敢抬头,闷闷地嗯了一声,逃似的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