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我想了很久,试过用陶瓷,用纸来做,但是都不行。便只能用这木头来做了,叫了好些木匠赶工,把这玩意做了出来,又刷上几道漆防着被水泡烂。不过,这玩意,费钱啊。您要是也想学抛秧的办法,得等下一季,把水田弄成一小畦一小畦的,长出了秧苗之后,到我那儿去借些不开刃的秧铲,连土带苗给铲出来,然后手挫成带泥的秧苗,就能抛秧啦。”
刘明亮有些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又急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不过,他心里毕竟存着一份嘀咕——这样的秧苗,能活吗?而且,这秧苗,怎么能这么早长出来呢?
“这样,那这秧苗,怎么现在就长出来了呢?前段时间,还挺冷的。”
林墨回头,示意他看看那个玻璃大棚:“种在棚子里面呗。”
刘明亮有些傻眼。
“您搭这个棚子,就为了种庄稼?”
林墨心知这位老农对于他种植成本很怀疑,但是,却也只是想想。林墨笑笑,道:“当然现在是为了种庄稼。不过,只是一个实验而已。”
其实他这么做,就算水稻早些上市,占了先机,也不过一斤比别人多卖出半文一文的;从成本上来说,算上玻璃大棚和育秧盘,确实赚不到多少,反而还有陪的风险;只是等他要推广到用来屯兵的时候,完全可以换另外一种形式的温床和刚才说的那样的育苗垄,这样的话,成本就大大下降了。那时候,这样的玻璃大棚,则搬到北方去,专门在北方培育反季节的新鲜果蔬,作为宫廷特供,这样的话,成本换个收益什么的,都是吃特供的人负责的了,对于那个人而已,并不算什么大开支。
但是,林墨和陈婧对于农业的改进,不仅仅是在这个方面——古代农业最棘手的一点,是没有高效的肥料。而所谓的农家肥,却还是没有领悟到堆沤发酵的重要性。
陈婧也是蛮拼的,横下一条心,她已经决定要豁出去,指导那些人怎么正确使用农家肥了。不过,林墨实在不放心她,便让她把各个步骤和所有方法弄出来,由他代劳指导那些农户。
只是让陈婧没想到的是,因为外借农具和牛的事情,她们这一群外来户,在这一带农民之中,迅速有了很高的声望。
三月末,又是陈婧的生日了。这一年又更是比往年不同——陈婧正式搬出去自己住了,且是和她板上钉钉的未来夫君一起。在不管是在知情或者不知情的人的眼中,都算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之主了。于是锦嬷嬷也吩咐下去,家里都准备起来,给陈婧过寿辰。秦王妃在萧府那边,基本上都是十分顺利地整顿了萧府的家风,重新策划了萧家的产业,又将那群偷懒耍滑的下人换了一批,此外,还要经常出去和那些地方上世家大族的那些夫人们会宴、打机锋,旁敲侧击得告诉她们要老实点。而且在道衍的暗中协助下,从那个赵千总的夫人放印子钱的事情下手,揭发了赵家的种种不端之事,成功扳倒了平阳公底下的一个人,多少是敲山震虎之举。在听说了林墨他们的事情之后,也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开始了对于各种农户的扶持,渐渐的,她的声望也开始在广州起来了。。
而陈婧生日,她是必然要去捧场的。一大早,便起来仔细梳过妆,特地穿了一件粉缎半臂裙子,外罩朱红软纱,带上世子,乘了一顶小轿,便向林墨他们住的地方去了。她想到,林墨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外地人,在这里是半个亲眷都没有的,想必今天的生日,应该还是像在王府一样冷清——或许还更寒碜。毕竟王府里面的人,肯定比他们现在招的人要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