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吃喝问题已经让咱的小小头皮发炸了,咱的肚皮咋跟咱捣鼓,说来说去还是咱可以直接调和的人民内部矛盾,属于那种可控可管可具体操作的小小问题,再放开了密度和广度,咋也扯不上严重的外交争端纠纷去。烦不着就为这等小事,谁家的飞机大炮一齐行动起来,不把你打个落花流水绝不收兵回营去。
可是,有些事儿,如果解决不够妥当的话,往小里说简简单单就演变成了唇寒齿亡生死相依的两个友好邻邦,忽然间就剑拔弩张刀锋相向的大问题,稍夸大些,绝对轻轻松松就演化成原本和平共处相偎相依的两个阶级,眨眼间就成了你死我活攸关生死存亡的根本性阶级矛盾。譬如,咱的拉和撒的问题!
肚皮里咕噜噜乱叫,叫它叫去,找不来吃的,咱没有做到居安思危,自然就由它叽哩哇啦去。它还真能把咱自己吞噬掉不行吗?可这无用的废水,可这无用的杂物,咱能拿它怎么着,总不能老叫它赖在咱的肚皮里不出去么?傻人都晓得该拉了拉,该便了便,咱难道还不如傻子吗?
可惜,咋样拉,哪儿去拉?咱总不能真傻蛋似的,管它哪儿,把束裤子的要腰带匆匆一解,随便蹲在那儿就能开工收工了。唉,傻子有那个天然的权利,咱没有啊!就是那样可以短暂放纵自己,这些臭烘烘的味道停留在咱的闺房里久久不去,还不是要咱自己时时刻刻呼吸想闻,果真是自己挖坑自己掩埋自己啊!
想想还是荷香她们乖巧啊,平常的这样紧要关头,咱不需要咋样多说,咱只消一个轻轻的暗示,她们早巴巴地跑到外面把盛放秽物的东西给咱预备齐全了,又心有灵犀地帮着给咱掩上房门,等着咱舒舒服服了,再匆匆进来立刻把咱的污秽之物匆匆抬走,又立刻点燃起上好的艾香。一场轰轰烈烈的水火过去,咱的房间还清新得好像狂风暴雨之后的最好时光。
如今,荷香在哪里?马桶在哪里?家里的五谷轮回之所偏偏被咱爹给排布在咱家大院的最后一排,老爹,你这是也要和我作对吗?相当初你和荷香她们动手动脚的时候,我可亲眼看见了好几回,哪次我都装作没事人一样看看就过去了。现在,你伙着咱娘来挤兑咱,小心下次你再犯这老毛病的时候,我可要亮开高音喇叭给你报信去:“我爹又和她们……”
可惜,这远水解不了近火,咱再怎么埋怨咱爹,这污浊之物就要破了它的常走之路从它猫着的老处直接给咱开膛破肚蹿到咱的外面来不可了。哎呀呀,传将出去,人们还不笑死了:“哎哟哟,你们晓不晓得啊,前院柳家的九小姐活活让屎尿给憋死了!”咱的小命都不存在了,还要直接遗臭万年啊!不行,不能这样!趁着咱的括约肌还能约束着它自己个儿活动,特别的危险还没有到来的时刻,咱要把咱的废物立刻排泄了去,咱一定要出去!
“小姐好!”咱才把咱的闺房门开启了一条小小的缝,顶多了只能看见来客半个脸面,想要仔细辨认来客,还要费些周折的当口,一个脸比咱家最大锅盖还大的大饼脸就凑了过来,张口就向咱问好。这谁呢,咱的近身丫鬟群里没有这路难看劣质的货色品种啊,就是咱的知己嬷嬷们,也没有这样不上台面的尊荣啊。她是谁?
话说回来,你咋知道咱是尊贵的小姐,就因为咱从小姐的闺房里急急走出吗?照你这推断,从帝王大厦里走出的都应该是帝王了,从王府里走出的都应该是王公贵族了,那么,从XXXXX牌匾下走出的都是一心为民兢兢业业的上等公仆啰。
“小姐,你是不是要那个呢?我早都预备下了,就等着小姐你吩咐呢。”这家伙外观不咋的,心里窍窍倒是不少啊。不过,事后想想,咱急得眼睛发直,小脸苍白,小手托着咱的裙子,匆匆忙忙地扒门就要往外逃,鬼都看得出来咱要干什么。
“小姐,完事喊我!”这家伙心眼果真比荷香还多,帮咱摆好架子,也乖乖地掩门就出去了。冲着这个机灵劲儿,咱还真不能不收下这个大饼脸——不收又能怎样,咱小胳膊小腿的能和咱娘较真吗?
连咱在外人面前扬眉吐气趾高气昂翘健健说一不二的老爹,在娘的威逼利诱之下,都稀软得活像老太太把里的鼻涕了——叫你和她们说笑,叫你和她们眉来眼去,叫你和她们动手动脚。哼,我一勺都给烩了!
话也说回来,荷香有荷香的优点,模样周正不说,还识得几个娟秀的字,绣得一手好女工。特别是通体上下,淡淡的荷叶清香时有时无,一会儿要远远地牵了你的嗅觉细胞佩服到五体投地,等到走近的时候,却一点儿轻佻的味觉也没有了,就那么高贵,就那么典雅。是不是就因为这点儿使得咱娘自惭形秽了,才为了细枝末节的小事犯了雷霆之威呢?不过,咱娘身上的体味实在太浓太熏人了,咱爹大约也是新婚燕尔那些天才毫不顾忌你的臭臭的味道呢。
像荷香这样清秀貌美,体味浓郁的美新女子,不要说色色的老爹会心如猫挠,心痒难耐。咱要是个男子,只怕头一次见了之后,也会神魂颠倒,比咱爹更加迈不开步。世上的女子万万千,真正能够上得台面的能有几个,你不把这些纯属凤毛麟角的好儿女抢拿在手,你难道就喜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