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嘛,老爷,您把灯吹来再!这里可是监狱啊,弄那么大声,外面人听见了,羞不羞呢?”阿二扭捏着,紧拽着自己的对襟外套扣子就是不让我解开——阿二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说,咱俩也是两口子,那事办过一回两回三四回,多得就要数不过来了吧,你还有啥子可扭捏的呢?
不就因为咱的位置有些特别,咋样说也是拘禁人自由的地方,可那又什么,牢头不是说了吗,这是狱卒的宿舍,离别的牢房也老远着哩。何况这门又是从外面锁上的,牢头不来打扰,咱该怎样来就怎样乐呵。你一定要我把你拥在软软的席梦思床上,你才可以温柔地主动投怀送抱吗?你以为你谁呀,咱这可是黄楝树下勉强作乐的事,咋也将就一下吧。
我不说话,老夫老妻了,还用说那些只管哄人逗人玩的无聊情话吗?咱现在要的就是数量,质量啥的,那是蚂蚁事干的小儿女们的事。咱只管闷头做大事,这故作至正的阿二终于招架不住了——
“咚!咚!咚!”我的硬弓刚刚拉开,慢悠悠地正进行到一半**,枪林弹雨还没有及时发射完毕的最关键时刻,就听到我临时蜜月套房的门板被谁擂得山响,还伴着牢头慌急慌张的叫喊声,“大人,大人,您起来了吗?出大事了!”
我的心就是嘎嘣一跳:“我的妈呀!大王这就要送我上路了吗?就是上路,你也等我把这活做完了再吧!”可惜,没有得意的硬弓瞬间就稀软成汤面条了。阿二幽怨地埋怨着我:“都说过不要你做了,你偏做。做你就做吧,做个一半儿,叫人……”阿二说不下去了,再说牢头就要把房门打开踢开冲进来了。
那点儿时间真的够短的,短到刚刚容许我提溜上自己的外套,勉强系好腰带,连里面内衣的一只袖子都没有穿上,就赶紧正襟危坐地坐端正了。阿二啊,到底是女人家家的,办事前麻烦,完事后更是啰里吧嗦,那点儿功夫,勉强把自己外套给大致包装严实了。只是,最后那一粒布扣还是躲在我背后的阴影里才慌慌张张扣完,许是扣得特别惊惶,最是重要的****那儿居然没有扣结实,白峰都显出特别的一抹了。小脸红得,在灯火摇曳的黑夜里还闪着色色的光。
门咣地一声就打开了,牢头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单间里特别的气味多少让牢头有了些意外。有啥子意外的,你和自己女人做完的时候没有闻过吗?这气味多正常,最好地证明了咱就是纯爷们儿。不过,牢头就是牢头,人家的脑瓜子可不是浆糊做的,那反应多快啊,直截了当地就说了正事。“大人,那野蛮子跑了!”
“啥呀?跑了!”这消息真的让我好生震惊——刚刚牢头说起大王已经查到这番使的工程有问题手脚有不干净的地方,我就想着大王早应当做好这样的防备,就应当加派几队御林军重重包围了该死的番使所住的驿馆,让这家伙插翅难飞。怎么就给跑了?这就要大王好好查查,这驿馆的主使是不是收了这番使的好处,这守卫王都的九门提督是不是也被这番使给买通了?要不这番使如何跑得了,就在大王的重兵手指缝里开溜了。
“那家伙是昨夜黑跑的,大王派的御林军今早呐喊着包围驿馆的时候,才发现驿馆的主使被暗害了,宿卫的服务人员一个也没有留下活口!”牢头许是听懂了我的腹语,立刻顺着我心里的话打开了话匣子,把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地往外略。
“没有拿走什么东西吧?”我还心存侥幸——这家伙情知事情紧急,命都要丢了,还要东西干什么,顶多拿些金银细软的就行了。毕竟逃命要紧啊,没有了小命,还要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如果那样的话,这也算大不幸中的小小幸了。
“哪儿啊,御林军赶到的时候,才知道那家伙把驿馆能够带走的东西老早就带走了,连人吃的粮食都没有留下,驿馆整个就剩下些没有用的草料了,还给浇了污水,连牲口都不能吃了!”牢头很是瞧不起我的眼高手低养在温室里的牡丹,不解世道的凶险自然条件的恶劣了,大嘴岔子差点儿就要咧到耳根后面了。
“哇呀,啥都带走了!怎么带的?”我真的不知道了,这金银细软我知道怎样带,揣到布兜里就走了,这其余的……我真明白了,连吃的你都要带走,你整个大张旗鼓地搬家呢?这样明目张胆地洗劫东西,总不会事先连半点儿征兆都没有吧。
“哎呀,这家伙真是坏呀!”牢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为我解疑指惑,“这家伙怕是早有预谋的,刚来到咱国,凳子还没有暖热,就络绎不绝地派许多跟班率着大队的马队进进出出咱这边防,说是手下不习惯咱这小麦面小麦馍,回家往这里运些吃的喝的去。每次回去的时候,一只只运货的马儿都累得汗流浃背,进关的时候,还是那大大的袋子,马儿们走得那叫轻巧,好像没有什么重量似的!敢情这来来往往之间,就把咱的好东西运走了!”
“我的老天!有这样的事?”我真要惊诧莫名了——这蚂蚁搬家的功夫真了不得,不显山不露水的功夫里,居然把我们这些上等人士玩了个团团转。可是,现在东西也搬了,人也跑了,只要其他东西没有丢也就行了。我几乎是带着最美好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