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然暗下来,天边的星也有几颗早早露出了头。偏僻的山道上,一个须发皆白的和尚正在匆匆赶路,只见他一步跨过去就是数十里地,边走边抬起头看看天,还边喃喃道:“应该还来得及。”
他就这样一直朝着前面飞奔,一夜也不曾歇息一下。
不知不觉天就快亮了,天上的星星一个个都又慢慢消失在天际。
就在这时,一颗极明亮的星,划过东方的天空,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飞快的落了下来,朝着和尚前方落去。
“唉,还是迟了一步,”和尚面上有着一丝遗憾,“看来确实与我无缘,呵呵。即便如此,我也要去看一眼,结个善缘,不枉远远跑来一趟。”
说完,和尚不再犹豫,加快了速度朝前方奔去。
与此同时,遥远的都城,高耸入云的天演塔上。
“该来的终究要来。”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喃喃自语。
与天演塔遥遥相对的国都深处也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不知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尽人事,听天命,茫茫天道总有一线希望。”天演塔上的老者遥望着东方的天际,浑浊的眼珠在那一瞬间迸射出骇人的光芒。
平江下游的一个渡口,一个老头正躺在自己的渡船上,手上握着一个沧桑的酒葫芦,时不时朝嘴里灌两口,一双眼睛看着深深的夜空。忽然,他看见一团光亮落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岸上,老头眼睛一亮,猛地坐起,像一只发现了猎物的猎豹朝着岸上窜了过去。
原来是一个娃娃,看来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娃娃,他脱下自己长久都没洗过的仅有的外衣,披在娃娃的身上,抱了起来。
“好清秀的娃,是块好料,哈哈,没想到我诺大岁数了,还能见到这样的娃。”渡船老头情绪激动,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施主何事这样激动?”远处走来一个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爽朗的笑着,一只手捋着自己的胡须,使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接近。
老头一眼看去,那老和尚满面祥光,一脸慈悲,不禁心中震撼,“大师说笑了,我是看着这样好一个娃,心中高兴,不知大师法号?”
“老衲无悲,游方到此,听到施主笑声,特来一看,施主手中娃娃?“
“我方才正躺在船上,看见一团亮光射了下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娃,大师你看,这娃娃根骨不一般啊。“渡船老头仍然掩饰不住心情激动。
“噢,这我得瞧一瞧,“说着老和尚走了过来,”嗯,不错不错。“
老和尚用手抚摸着小娃娃的脑袋,“真是难得,难得,初次见面,送你个礼物才像个样子。”
老和尚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颗珠子,晶莹剔透,光华内敛,“这是我前些日子偶然得到,今日赠与你,也算结个善缘吧。”说着,老和尚把这颗珠子放在娃娃的肚子上,轻轻揉了两下就不见了。
“无悲大师真是客气,如此贵重的礼物,这娃娃怎么消受得起。”渡船老头急忙说道,他也是有一些修为的,虽然看不透这颗珠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看着无悲和尚的动作和神情,想来那珠子也不是什么凡物。
“无妨无妨,一颗珠子而已,一个好娃娃,施主好生养活他成人吧,老衲就先行一步了,告辞。”说着双手合十,道一声佛号,转身去了。
渡船老头,看着老和尚离去的方向,许久才回过头来。
“小娃娃,真是好福气,唉,可惜啊,老头子我孤身一人,只得为你找个父母吧。”说完,渡船老头又窜着远去了。
渡口的下游,有一个村落,名叫江村,这个村子只有一个姓氏,江姓,村子的最边缘有一户人家,江七夫妇,乡下人老老实实,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也过得去,无奈两人不能有子嗣,多少有点遗憾,直到九年前村长抱着一个娃娃来到了他家,夫妇俩生活好像突然有了重心,江老七每天更加勤恳,打柴耕地挑水,日子过得也更加舒服了。
“我打算让天儿到村长那儿识几个字儿,这么聪明的孩子,这么着跟着咱俩就糟蹋了。”江老七对着婆娘说道。
“那你就要更辛苦些了,我也觉得,这么好的孩子,跟着我俩不知道是我俩的福气,还是孩子的霉气。”
“胡想什么呢。”江老七斥道。
从此江天每天除了帮父母做一些活儿,就又多了一项,那就是到村头跟着村长认字儿。
江天实在是聪明的厉害,一年的时间就让村长觉得没什么东西可以教给他了,这时江天才十岁。
村长江陵是村里目前为止出去过又回来了的唯一一个,别的人要么一辈子出不去,要么出去了就再不回来了,村里的人大多活五六十岁,可是这个村长据知情人知道最少活了一百二十岁了,他辈分极高,因此也担任了村长好些年了,在村子里威望也很高。
“老七,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儿要跟你商量。”这一日村长竟然一反常态来到了江七的家。
“村长,有什么事儿,您通知我一声,我过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