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我来!!”
“还是我来!!!”
三个中年阿叔阿伯们再也不愿意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一蹦而起就屁股下突然生出了弹簧,争先恐后就像是为国夺金。与此同时,边上十个CUBE里的阿叔阿伯阿哥们也有了骚动的迹像,看来徐行猜得不错,这个磁性的女声的主人的确是个不错的美女,绝对拥有着与其声音同等的磁性。
“上面的先生,请你把脚缩一下好么?”徐行听到下方传来那个宝像庄严的中年阿伯的声音。
接着便看到有个半秃的头小心地伸到了与上铺水平的位置,徐行只好把脚缩了回来,不然那个爬上来的阿伯的脑袋会撞到他的鞋上,可能会把他鞋底的小抽屉撞坏。那里面可有许多小工具,有小刀子、小锯子、小剪子、小尺子、小绳子、小铅笔、小记事本、小叉子、小镜子和小牙签林林总总十多样东西,听说有个叫007的特工也有这么一双。
如果被人用头撞坏,那些小玩意儿就会毫不留情地砸在这位阿伯的地中海上,其结果就是他的头就将向他的人生看齐,变得比印度前王子释迦牟尼的脑袋还坎坷不平!
秃头阿伯站在床边的梯上,一手撑着行李架,一手要去接那由另外两个阿叔齐心合力托上来的硕大箱子。
“小心,箱子挺沉!”小欣担心地叫着。
“没事,你们放手!”老伯信心爆满地夸下豪言,伸手抓住行李箱手柄,准备一发力就把箱子提上行李架。
徐行轻瞟一眼,他光看着那两个阿叔提起箱子的样子就知道这箱子的份量不轻,若依着秃头阿伯的模样只怕是力有不逮。
果然那秃头阿伯在试图把箱子提上行李架时遇到了麻烦,他为了保持平衡只用一只手提,但一只手的力量毕竟有限,箱体巨大,仍差几分无力提上架去。
两次发力后,箱子仍未提上架子,而此时另两个阿叔已经依言放手,眼中带着一丝讥讽,手中作势虚托着箱底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梯上的秃头阿伯已经全身发抖脸上发红,全身发抖是因为用力过度,而脸上发红多半是因为害怕自己逞强结果丢了脸。
第三次发力仍然是差了一点,下面的众人或是没有看出秃头阿伯已经无力回天,或是知道老伯无力回天而心中窃喜,谁让他明明没那个本事还要抢别人的风头呢!
眼看秃头阿伯行将被箱子所累摔下走道同时丢尽脸面,徐行突然长身而出,伸出了手托了箱子一把,秃头阿伯手中一轻,箱子似乎变得毫无重量,被轻轻放上了高高的行李架。
秃头阿伯感激地望着徐行,轻轻点点头,明是为了箱子,实是为了面子,而其他几个人同时紧紧盯着徐行的脸,仔细打量着他的模样。
“谢谢了!”那个叫乐乐的女孩抢在前面说了一句,接着那小欣也说了声谢谢。
徐行微微点点头,躺回自家铺上,他已经看清那个小欣的模样,果然是个难得的美女,她亦是二十来岁,身形高挑肌肤丰润,长眉如画凤目如漆,见到徐行伸手相援,她微微一笑,红唇下露出细碎的雪白牙齿,极是动人,眉眼之间隐约着还藏着些许风情。
秃头阿伯松手跳下走道,拍拍手站定,站姿如松,脚下不丁不八,一副气定神闲的高手风范,只是脸上的红晕未去,呼吸仍是急促。
“谢谢大家帮忙,现在的好人真多!”小欣开始对着三个中年笑脸相迎。
“哪里哪里,现在坏人还是挺多的!你们出门在外要小心!”秃头阿伯方才站定便开始对两个女孩摆出了洞烛世事的姿态。
“我看现在还是好人多!”那小欣故作感动地说道,脸朝着那个正慢慢坐下来的秃头阿伯,而眼角却偷瞟着上面的徐行,边上的女孩掩着嘴也偷偷笑了起来。
..。。
老伯又端坐一旁,轻声喘着气,只是不再宝像庄严。
一阵忙乱之后,春花变成秋月,绚烂归于平淡,噪杂变成音乐,然后渐渐消散,下面的大家都开始轻轻整理自己的东西,从一个包里把新的旧的半新半旧的毛巾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挂在车窗上的铁杆上,再从另一个包里拿出五湖四海南辣北咸东甜西酸(为什么是西酸?不要问那么多的为什么,没听说过西酸板纳么?),各种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玩的,看的放在床上和桌上,甚至有人已经在铁扶手铁栏杆上挂起了小红灯笼大红坠子,显然他们已经完全已经把这个CUBE当成了自己的家,已经准备万一这个加发的临时列车晚点十天半个月,他们可以在车上好好过上一个中国年!读者们不要以为这不可能,知道什么叫世事无常么?
难怪别人都说只要能呆人的地方就有中国人,只要有中国人的地方就会变得像人呆的地方!
坐在一米八长半米宽的铺位上,三个阿叔阿伯们更是心怀感激,感谢售票员这么巧地把自己和两个大美女安排在这么近的距离,不得不说他们谢错了人,前几年中国大陆的铁路部门就用了先进的联网售票系统,他们应该感谢IBM才对。